柳寒煙不動聲色掃了蕭逸楓一眼,心中一動,來了,就等你這話了。
不過為了避免做得太過明顯,還是得再推脫一番,再不情不愿接下,就天衣無縫了。
否則等一下人人謠傳自己跟這小子有啥關(guān)系,自己還要不要臉了?柳寒煙嘴上仍是淡淡道:“我門下從來都是女子,何時收過男弟子?”蘇千易正打算再說些什么,廣微道人見眾人一直推托,沉聲道:“千易師弟,不要胡攪蠻纏,我們都是按照真武排序來的,你無涯殿在真武排序技不如人,還有什么好說的!”柳寒煙沒想到會有廣微真人橫插一腳,有些錯愕。
蘇千易被戳中痛處,氣的滿臉通紅,怒道:“反正我是不會要他的,廣微師兄你待如何?”他死死地盯著廣微真人,大有一不合就開打的意思。
問天宗九殿,每十年有一次弟子間的會武。
按修道時間,劃分為修道百年以下人杰之戰(zhàn),和修道百年至三百年的天驕之戰(zhàn)。
然后按照各殿弟子在會武中的名次,來決定接下來十年入門弟子挑選順序,勝者優(yōu)先選擇。
而無涯殿年年倒數(shù)第一,所以每次都是挑剩下的歪瓜裂棗。
以往還好,還有弟子進(jìn)賬,哪怕歪瓜裂棗。
如今每年弟子都不多,幾乎都被其他殿挑走得一干二凈。
無涯殿如今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弟子入門了。
再加上弟子質(zhì)量不行,如此惡性循環(huán),導(dǎo)致無涯殿越來越難以翻身。
今年難得有了一個挑剩下的,結(jié)果卻是一個丁下的弟子,難怪蘇千易如此生氣了。
廣陵真人見兩人差點打起來,嘆了口氣沉聲道:“千易師弟,廣微師弟,不要動怒,兩位都是得道高人,爭來爭去成何體統(tǒng)!”柳寒煙趕緊道:“兩位不要再爭了,既然此事因我而起,不如我收他入門下吧。
”廣微真人卻冷聲道:“廣寒師妹你殿中向來是女子,豈可因此而破例?有些人真是輸不起!丟人!”廣陵真人苦笑道:“廣微師弟說得對,收徒一事我們都是按照真武排序來的,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要愿賭服輸才好啊。
”“若有不服,不妨下一次真武排序再斗上一場。
”其余真人見宗主廣陵真人和執(zhí)法廣微真人抱團(tuán),自然都開口勸說蘇千易。
無外乎是,你看人家廣寒師姐只收女子,都能容得下他,你這是鬧哪樣?多這么個人,無非是多口飯的事情,多大事?蘇千易氣的滿臉通紅,怒道:“好好好,我們下回真武排序再見真章。
”說完氣的拂袖化作一道紅光,沖天而去。
廣陵真人微微一嘆,其余各殿的真人們面面相覷。
柳寒煙無語了,事情好像偏離了掌控了,但蕭逸楓貌似成功入門了?小屁孩,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但天不遂人愿,無涯殿硬要收你,我也沒辦法。
廣微道人對原來站在蘇千易身后的弟子吩咐道:“向天歌,還不趕緊把你小師弟領(lǐng)回去?”那弟子身材魁梧雄壯,長相憨厚,看著蕭逸楓孤零零站在場上的樣子,心生不忍。
他在心里面權(quán)衡了一下,也掠下高臺,對蕭逸楓說道:“這位師弟跟我走吧。
”蕭逸楓不知道臺上眾人的爭執(zhí),本已經(jīng)失望透頂,沒想到會突然峰回路轉(zhuǎn),心中一喜。
他看著熟悉的大師兄向天歌,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到一旁。
場邊葉九思那提起來的心才放了下去。
場上,廣陵真人又說了些勉勵的話,鼓勵各門人弟子努力修行。
才讓眾弟子帶新進(jìn)弟子回到各殿。
向天歌帶著蕭逸楓御空飛走,一路云氣破空,俯瞰問天宗美景,美不勝收。
向天歌看了看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成為自己小師弟的人,倒沒有師父蘇千易那般不耐煩。
他性子憨厚,不喜爭斗,沒有那么多彎彎腸子。
因此對蕭逸楓頗為和善。
蕭逸楓卻能夠明白蘇千易的想法,以自己這資質(zhì),的確沒人愿意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