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攥著的指尖猛地收緊,宮中宮女統(tǒng)一穿的衣服此時被攥出褶皺。

廊外更漏聲滴答,她望著御案后那個覆掌揉額的身影,喉間泛起鐵銹味。

待她跌跌撞撞奔出寢殿,春日的風(fēng)裹著玉蘭香撲面而來。

阿瑤捧著銅盆的手劇烈顫抖,清水在月光下晃出細(xì)碎的銀鱗。

阿瑤姑娘...她剛要邁步,廊下突然響起喊起自己的聲音。

阿瑤姑娘。周公公尖細(xì)的嗓音驚飛檐下宿雀,皂靴碾過青磚,帶起的風(fēng)卷散喬瑾遺落的海棠花鈿。

他垂著眼皮瞥了眼緊閉的朱漆門,袖中拂塵輕輕掃過阿瑤僵直的肩膀：這宮中的規(guī)矩,姑娘在乾元殿當(dāng)差時就該明白。

阿瑤望著那張堆著笑紋卻不見暖意的臉,后頸滲出冷汗。

檐角風(fēng)鈴叮咚,她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奴...奴婢不明白周公公是什么意思。

周公公邁著略顯沉穩(wěn)的步伐,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阿瑤的面前。

他微微側(cè)頭,撇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似乎是在確認(rèn)周圍沒有其他人在場,這才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幾分嚴(yán)肅又夾雜著一絲無奈,緩緩說道：這皇上的意愿可不是咱們能夠隨意拒絕的,要是想要日子過得稍微好過一點,就只能順著皇上的意愿去做了。

說完這話,周公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阿瑤,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看著她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起來,他微微點了點頭,心里清楚,阿瑤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阿瑤姑娘聰慧,想必也聽懂咱家的話了,知道該怎么做吧。周公公又意味深長地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暗示,仿佛是在給阿瑤最后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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