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廷頷首。
秦暖走過去的時候,季傾城正被人圍了起來,各個怒目而立。
只一眼,秦暖便知道那戴著帷帽的女子是她。
諸位,今日是我秦家詩會,來者皆是客。她站在季傾城的面前,下意識護著她。
季傾城看著眼前的人,睫毛動了動,沒有開口。
秦小姐,這是詩會,雖說是你秦家舉辦的,可也不能什么人都放進來吧。
就是?。?
季傾城怎么也能來。
這般不通文墨,粗鄙不堪之人,來此詩會作甚,虧得秦家還是世家大族,居然和季傾城一道。
不通文墨季傾城低頭一笑,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帷帽,遞給了一旁的七喜,再抬頭時,鴉雀無聲。
美人如斯。
季傾城笑著走到秦暖身側(cè),帶著嘲諷,不就是作了幾首酸詩,還真當(dāng)自己是圣人了。
你。眾人氣急。
季傾城挑眉,緩步行至一盆菊花旁,隨口吟誦,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此句一出,滿堂啞然。
秦暖目光跟隨著季傾城,季傾城她這是,在作詩
沖天香陣透南都,滿城盡帶黃金甲。
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離趣味濃。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fēng)中。
菊花自擇風(fēng)霜國,不是春光外菊花。
未應(yīng)白菊減與黃,金作鈿心玉作裳。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小庭幽檻,菊蕊斕斑。
季傾城止步于最后一盆菊花旁,抬手輕撫著盆中的菊。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女子松開了手中的菊花,美人回眸一笑,能參加你們這詩會了嗎。
眾人驚愕,此人是季傾城嗎。
霍北廷瞇了瞇眸子,早在那句百花殺的時候他便走了過來,這幾句詩,是季傾城作的
站在不遠處的秦家三爺亦十分震驚的看著季傾城,救了他的是季衡的女兒。
難得此女竟有這般才能卓越,不輸自家侄女。
季傾城余光自然是瞥見了秦家三爺,今日來的目的已然達到。
眾人尚未回神,就見季傾城輕蔑的朝著眾人看了一眼,吐出四字:汝知甚少。便離開了。
七喜抱著帷帽喜滋滋的追上了季傾城,她家小姐好厲害的。
等秦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季傾城已經(jīng)走了,秦暖面露喜悅,想不到她的文采這般的好。
霍北廷低頭看著秦暖,自然沒有錯過她面上的喜悅之情,你好似對她有點改觀。
不是疑問。
秦暖看著眼前的菊,回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季姑娘這個人。秦暖抬頭,滿眼笑意,很有意思。
霍北廷一怔,是嗎
季傾城那幾句詩,饒是有手速快的人,也在她念出第三句的時候才開始記錄,好在有記性好的人,上前寫了出來。
一時間,季傾城在這些文人心中的形象悄悄改觀了一些。
更何況這次的季傾城確實與以往不同,瞧,都沒有往七王爺跟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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