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航斌一開口,蔡老爺子的心里已經(jīng)提前暗暗點頭了,自己的這個大兒子雖說才能一般,可關(guān)鍵時候的頭腦很冷靜,結(jié)果蔡航斌也沒讓他失望。
“爸,學(xué)文既然是受朱家小輩的指使,既然出了事,就應(yīng)該去讓朱家的人站出來,替我們蔡家討一個公道?!?
蔡老爺子心中默許的點頭,可蔡航斌這話一出口,其他的兩個弟弟和妹妹馬上反對。
“大哥,你想的太簡單了吧,朱家那是什么地位,學(xué)文搭上的只是一個朱家的小輩,朱家會賣我們面子?”
“就是啊大哥,朱家是燕京皇城里的四大家族之一,也是咱們?nèi)A夏的四大家族,我們蔡家雖說有些小富,可根本就不入朱家的法眼。”
“唉,之前以為學(xué)文搭上了大家族的小輩,以后我們蔡家的機會來了,現(xiàn)在看來,可憐我那侄子只是被人當做槍使了,落的一身殘疾,也沒個地兒說理去?!?
這個唉聲嘆氣的是蔡學(xué)文的大姑,這話聽起來是在心疼侄子,實際上卻是帶著一陣嘲諷的意思。
而蔡學(xué)文的另一個姑姑,也跟著附和道:“唉,所以說,有時候結(jié)交了什么人,攀上了什么大家族,也別太高興太早了,這不就被人坑了么?!?
蔡航斌聽兩個妹妹的話,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臉上的表情一冷就要發(fā)作,這時蔡老爺子卻是提前訓(xùn)斥道:“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些年我這個當父親的一只沒虧待過你們,現(xiàn)在學(xué)文出事你們居然這么說,以后看來我得考慮把外姓人從家族里清理出去了。”
“爸!”
兩個女兒同時喊了一聲,目光里滿是委屈,平常日子父親對她們都很好,可這一涉及到蔡家這些嫡系子孫的事,他們多說一句只要是不好聽了,都會被父親當面訓(xùn)斥。
大女兒直接抱怨,“我們也是你的孩子啊?!?
小女兒一聽,也跟著說:“就是啊,我們身體里也流著你的血呢,你怎么能這么偏心?!?
蔡老爺子這時一掃剛才臉上的疲憊,看了兩個女兒一眼,又看了兩個沒什么大出息的女婿一眼,他真是后悔當初讓自己的閨女自由戀愛,結(jié)果找了這么兩個沒什么用的廢物,這些年就賴在蔡家靠著蔡家養(yǎng)著。
蔡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們是我的閨女不假,可你們生的孩子跟我姓么?”
這話一出,兩個女兒臉色同時難看,但也不吱聲了,人家老頭子這句話說的簡單,可全都在理兒上了。
現(xiàn)如今的社會,已經(jīng)很少有重男輕女了,可在蔡家這種大家族的面前,家族的血脈傳承很是看重,不能說蔡老爺子為人古板、守舊,換做任何一個人,打拼下了偌大的家業(yè),又或者從祖上繼承下了家業(yè),最終落在了一個外姓人的手中。
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不說話了,這時蔡老爺子站了起來,臉上又恢復(fù)了疲憊的姿態(tài),“大家都去睡了吧,等明天天一亮,我就親自去中海南走一趟,年輕的時候我和朱家老爺子也算有過點交情,希望他能看在昔日的份兒上,替我們蔡家討一個公道,否則這件事傳出去了,如果就這么不了了之,我蔡家將會成為燕京圈子里的笑話?!?
眾人散去,蔡老爺子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年近八十,老伴兒已經(jīng)不在了,空蕩蕩的房間里,老爺子一個人愁眉緊鎖。
剛才在自己的兒女面前說是和朱家老爺子有些交情,可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所謂的交情不過是當時的朱家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喜歡他的裁縫手藝罷了,說來也是人家是客戶,他只是一個負責(zé)做衣服的。
對一般的人,蔡老爺子敢說他自己是一個大家族的掌門人,可在朱家這等華夏四大家族之一的龐大家族面前,他可不敢有半點的不謙。
蔡老爺子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起身讓貼身的管家伺候他沐浴更衣,將滿頭的銀發(fā)也打理了一番。
本來一副老態(tài)的模樣,在經(jīng)過搭理之后顯得神采奕奕,一下子仿佛年輕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