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怡已經(jīng)是慌不擇路,但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停下。
只要逃跑,那就還有希望。
然而,她抱著蕭麟兒跑出去還沒有三十米,一道黑影從她旁邊一掠而過,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定睛一看,飛過來的人竟然是她的司機(jī)。
“陳董,快...快跑...”
司機(jī)嘴里吐著血,滿臉痛苦,一句話還沒說出來,便暈死了過去。
陳欣怡嚇得更加不敢停下腳步了,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緊緊抱著蕭麟兒拼命的跑路。
然而,她剛跑沒多遠(yuǎn),一道跑車的引擎聲便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眨眼之間便與她并行。
“陳小姐,你別跑了,兩條腿還能跑得過四個輪胎嗎?”
一道戲謔性的聲音傳來。
陳欣怡扭頭望去,發(fā)現(xiàn)跑車上的是一名穿著西服,風(fēng)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當(dāng)她回過頭去時,看見她的那些保鏢全部都躺在地上。
那一瞬間,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她緊緊的抱著懷里的蕭麟兒,滿臉警惕的盯著對方:“你...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西服男子將跑車停了下來,在下車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道:“陳董,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畢竟萬一讓你掉了一根頭發(fā)絲,那家伙可是會跟我拼命的,我還不想死。”
“那家伙?”
聽見這話,陳欣怡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蕭然的身影。
她頓時便意識到,對方肯定是在忌憚蕭然。
這讓她有了幾分底氣:“既然你知道我老公的厲害,那你為何還要對付我?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當(dāng)做今天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西服男子輕笑道:“不好意思,上面有命令,我也沒辦法。不過我也只能保證,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不會對你動粗。否則的話,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很難保證會發(fā)生一些你不想發(fā)生的事情?!?
說到此處,他突然將目光定格在蕭麟兒的身上:“這小丫頭真可愛,幾歲了?叫什么名字?”
“你別碰她!”
陳欣怡下意識的將蕭麟兒摟緊了幾分,面色緊張的看向?qū)Ψ剑骸拔铱梢愿阕?,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放過麟兒?!?
“這荒郊野外的,你放心把她一個小丫頭丟在這里嗎?”
西服男子面色一沉:“好了,別跟我討價還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說完這話后,他走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對陳欣怡示意了一下:“上車吧,我真不想發(fā)火?!?
陳欣怡看著倒在地上的那群保鏢,自知逃跑無望的她也不敢再掙扎。
萬一將對方給激怒,她們母女倆恐怕要慘遭毒手了。
“對方究竟是誰派來的?敢誰在跟師哥作對?而且派出的居然還是一名暗勁中期強(qiáng)者?”
依偎在陳欣怡懷里的蕭麟兒本想要出手的,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不就無法得知幕后真兇了嗎?
所以在短暫的思索后,她決定順藤摸瓜,解決掉幕后之人才能夠一勞永逸。
坐在副駕駛上的陳欣怡滿臉擔(dān)驚受怕,一顆心惴惴不安,完全沒有去考慮蕭麟兒這個小丫頭在遇見這種兇險的局面時,為何沒有哭出聲或者是表現(xiàn)出絲毫的害怕。
...
“你說什么?欣怡被劫匪抓去了?”
夜半,睡得正香的蕭然突然接到寧半城打來的電話,驚得他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蕭然的震怒將寧半城嚇得半死,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蕭然先生,對...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力,我...你放心,我已經(jīng)發(fā)動所有人去找了,一定會找到陳欣怡小姐的...”
蕭然心中嘀咕著:“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火四平就是在調(diào)虎離山。”
寧半城說完話后好半晌,都未見蕭然答復(fù),這份沉默讓他的內(nèi)心更加的不安。
但凡蕭然對他破口大罵,他心中或許還好受一些。
咕咚!
他在咽了一口唾沫后,再度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如果...如果陳欣怡小姐出意外,我...我愿意以死謝罪?!?
在他看來,如果陳欣怡出意外,暴怒的蕭然真有可能殺了他全家。
所以為了家人的安全,他也只能將所有的罪責(zé)將自己身上攬,盡量用自己一個人的性命熄滅蕭然心中的雷霆怒火。
“算了,不用了,我自有打算!”
蕭然淡淡的回復(fù)道。
可這番話落在寧半城的耳朵里,卻讓他誤以為有別的意思,急忙哭訴道:“蕭然先生,求您,給我一次機(jī)會吧,求求您了...”
“你哭什么?此次的敵人本來就不是你能應(yīng)付的,我早已有應(yīng)對之策,你早點兒睡吧?!?
蕭然知道蕭麟兒沒出手,任由對方帶走陳欣怡,肯定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他相信此次敵人派出的殺手雖強(qiáng),但還不至于讓蕭麟兒難以應(yīng)付。
此時,聽見手機(jī)里傳來忙音的寧半城,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同時一股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涌上心頭。
...
半個小時后!
在郊外一個荒無人煙的村子內(nèi),一輛跑車緩緩駛了進(jìn)來,然后停靠在一個院子門口。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想干什么?”
看著車窗外荒涼的景象,陳欣怡總感覺毛骨悚然。
西服男子輕笑一聲,道:“一個已經(jīng)廢棄荒蕪的村子,我也不知道這村子叫啥名。別擔(dān)心,我們只是在這里來等人而已。別想著逃跑,說不一定山里還有熊瞎子毒蛇啥的。我下去抽根煙透透氣,只要你老實的待在車?yán)?,我是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的?!?
在說完這話后,他便下車點了一顆煙。
“媽媽,別害怕,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的。”
感受到陳欣怡的恐懼,蕭麟兒奶聲奶氣的安慰道。
陳欣怡沒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蕭麟兒這個小丫頭還會安慰人。
她苦笑了一聲,眼含淚花,哽咽道:“麟兒,對不起,是媽媽沒用,沒能保護(hù)好你。”
“媽媽別哭,你哭的話,麟兒會傷心的?!?
蕭麟兒伸出那稚嫩的小手,替陳欣怡擦拭著眼角上的淚珠。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汽車發(fā)動機(jī)的聲音,緊接著,一輛面包車快速駛來,停靠在跑車的后面。
當(dāng)車門打開后,一名鷹鉤鼻男子和矮個子男子從面包車上跳了下來。
這二人正是綁架宋凌霜的兩名匪徒。
顯然,這二人跟西服男子是一伙的。
“你們倆怎么才過來?”
西服男子扔掉煙蒂后,對二人抱怨道。
鷹鉤鼻男子咧嘴笑著說:“本來早就已經(jīng)得手了,突圍的時候遇到點兒麻煩,后來為了甩掉尾巴花了一些時間。放心吧,后面沒有尾巴,很安全?!?
西服男子催促道:“趕緊走吧,這兩個女人可都不是善茬,估計現(xiàn)在全城的黑白兩道都瘋了似的在找她們?!?
隨即,他快步來到跑車的副駕駛,打開車門后對陳欣怡道:“陳小姐,抱著孩子去坐那輛車吧,我這跑車可跑不了山路,只能送你們娘倆到這里了?!?
陳欣怡內(nèi)心有些抗拒,但轉(zhuǎn)念一想,對方這是在好相勸,如果自己不聽勸的話,對方肯定-->>會動粗的。
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
想到此處,她也只能一臉認(rèn)命的抱著蕭麟兒下了車,朝著那輛面包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