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子女的年齡來算,自己與她的年齡相差不大,并且很有可能是同一年生的。
然而,眼前的女人看起來遠遠比她的歲數要年輕得多,臉上被保養(yǎng)得很好,白里透紅,就連最容易長出皺紋的眼角,也看不出有多少痕跡。
她那雙細嫩光滑的手與自己長年累月做家務生成的老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母有些自卑地縮了縮自己皺皺巴巴的手,不好意思去接那只仍然停留在空中的柔夷。
高貴的女人脖子間戴著光滑白亮的珍珠,一顆比一顆圓潤,是她從未見過的精品。耳間的翡翠耳環(huán)也綠得發(fā)亮,簡直快要閃瞎自己的眼睛。
身材纖細,凹凸有致,毫無孕育過子女的痕跡,更沒有因為勞累的家務而產生的脂肪堆積。在她沒有扭過頭之前,顧母起先只看到了林婉清的背影,優(yōu)雅的身影讓她還以為路家有另外一個女兒。
顧母緊緊地盯著眼前雍容華貴的女人看了好一會,忘了進一步的動作,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這才是我想象中應該活成的樣子,而不是現在我這種黃臉婆。我要牢牢抓住顧百川,這些東西,早晚也都會是我的。
顧母將她從上到下細細品味,滿意地點點頭。
殊不知她貪婪的眼神,早就被林婉清盡收眼底。
看來洛洛的養(yǎng)母,和我心里預想的一樣,是個見錢眼開的人。
林婉清看到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珠寶,心里猜想被驗證個七七八八。
但表面上,仍然擺出大方和善的樣子。
顧懷安見氣氛僵持不下,路太太的手仍然僵硬地停留在空氣中,臉上說什么也掛不住。
悄悄地從背后推了顧母一把,顧母才由此回神,尷尬地將手在身上擦了擦,回握住了林婉清的手。
“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讓你們見笑了。”
顧母訕笑道。
林婉清良好的家教讓她沒有對此產生評價,兩人表面上十分和氣。
然而,她心里卻有些酸酸的。
如果將洛洛撫養(yǎng)長大的人,是這種德行的話。那么洛洛在她家里,該是受了多少的苦?
還好通過最近的幾次接觸,洛洛并沒有她身上的這種小家子氣,行為舉止之間大方得體。
不愧是我的兒子,看來基因比環(huán)境重要多了。
林婉清在心里無比的慶幸。
“坐吧,我們都別在這站著了?!绷滞袂迨栈刈约旱氖郑麄內齻€人入座。
顧母抬眼望去,這才看清幾人的座位,想也不想地習慣性開口。
“百川,你怎么坐到上席去了?”
“媽平時在家教你的規(guī)矩,這么快就忘了。”
顧母皺緊了眉頭,語氣里全是不滿。
現在路家在她的眼里早就成為了財神爺一般的存在,生怕顧百川惹得他們有任何不高興,再和他斷絕了關系。
聽說,有錢人家都是冷血無情的。既然這小子好不容易被認了回去,可千萬不能再有任何差錯。
突然被點名的顧百川一愣,停止了和路老爺子的談話,條件反射般地站了起來。
林婉清見到顧母越過自己,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出女主人的姿態(tài)來質問自己的兒子,有些慍怒。
語氣也隨之生硬起來。
“洛洛的位置是我們讓他坐在那的,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們路家可沒那么多窮講究?!?
“更何況,我們路家雖然不止這一個-->>兒子,但我們一向一視同仁,都是我們做父母的捧在手心里的寶?!?
見到眼前女人沒了剛才的和善,顧母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低三下四地賠笑道。
“都怪我這張嘴,說了不該說的話。”說罷,她假模假樣地抬起手來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我也是出于好心,生怕孩子沒有禮貌,惹得你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