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夢醒了,周圍又只剩下她一人。
等到蘇念琳沉沉的眼皮落下,即將陷入睡眠之時,顧百川才推門進來。
她聽到身側(cè)的人在黑暗中弱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次她選擇像他一樣,假裝沒聽見,準(zhǔn)備閉眼入睡。
然而,顧百川卻偏偏不如她所愿。
他一想起剛才顧懷安躺在客廳時的慘狀,以及前不久婚禮時倒在血泊中的她,依然心有余悸。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念念,我睡不著?!?
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翻身后,他終于舍得開口。
“要不你還是去獻點血吧。聽說以后有什么意外了,憑著獻血證可以第一時間優(yōu)先用血?!?
蘇念琳的睡意被瞬間嚇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么?”
她立馬翻過身,直視顧百川的眼睛,不想錯過他的任何表情。
“明天下班就去吧,我去公司接你。”
可笑。他都多久沒來接過自己下班了?
蘇念琳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
“我不同意?!?
“反正你已經(jīng)給她輸過一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人一年能捐血很多次,對你身體不會有影響的。這種時刻就不要鬧小脾氣了,懷安畢竟是我們的姐姐啊。”
顧百川沒料到一向溫順的蘇念琳會拒絕自己的提議,不過他并不會把她的拒絕當(dāng)回事。他篤定了心善的蘇念琳最后一定會松口。
蘇念琳瞇起雙眼盯著枕側(cè)人,光線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不用看也知道,怕是早就心疼得不行。
隨即冷笑了一聲:“你真覺得是意外嗎?”
她怕太直接的話語戳破最后的遮羞布,彼此都更加難堪。
不管顧百川是不是在自欺欺人?;蛟S他早已經(jīng)看透顧懷安的偽裝,只是不斷地縱容。但她已經(jīng)不想再顧慮那么多,忍不住繼續(xù)補充。
“為什么剛來就受傷?客廳里明明那么空曠,我才拖過也很干凈,地板上沒有任何水跡。那么大的人了,怎么會滑倒?”
“更何況,偏偏是在那種時候?”
蘇念琳越說越覺得生氣。似乎多日以來的忍讓在此刻爆發(fā),終于有了發(fā)泄的出口。
顧百川成功被惹惱,大吼一聲打斷了她的質(zhì)問。
“夠了!不要再說了?!?
他怒目圓睜,理直氣壯地將責(zé)任都推給了蘇念琳。
“如果不是你買了這種尖銳的茶幾,懷安會受傷嗎?你挑東西的時候就不能用心一點?今天磕到的是她,萬一以后是我媽,甚至是我們的寶寶呢?”
“你不會做妻子,更不會做母親。”
顧百川直接判她死刑。
蘇念琳眼球微震,不愿相信他竟然為了顧懷安會偏袒到這種地步,將自己和顧懷安的錯撇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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