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任也和唐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后,全都松了口氣。
殿內大柱子的陰影處,一道淺淡的魂影緩緩浮現(xiàn),他狀態(tài)看著很差,但依舊拿著逼王范說道:“我看……你們很需要我的智慧啊。”
眾人投去目光,見到那魂影正是長史李彥。
“臥槽,老李,你沒死??!”劉紀善看見他之后,激動地喊道:“這真是太令人遺憾了。”
“刷!”
二愣見到李彥后,本能想要拔刀,且憨乎乎地喊道:“你這奸臣,老子一刀砍了你!”
“不用砍,不用砍?!比我糙s緊擺手:“李大人,是自己人?!?
二愣聽到這話,人都傻了:“他……他是自己人?”
“對?!?
“朝廷的頭號走狗,是自己人,長史司負責監(jiān)察藩王的紀善也是自己人,那我們的對手,究竟是誰?。俊倍兑粫r間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你且退下?!比我残χ鹕恚~著小碎步迎向李彥:“你來多久了?”
“從你們三個出密室,我就到了?!崩顝┧坪鯌峙玛柟猓桓译x開陰影。
“那為什么不出現(xiàn)?”劉紀善問。
“因為智者,往往都要力挽狂瀾,最后出現(xiàn)?!?
“操,比我還能裝逼。”劉紀善翻了翻白眼。
“快,我們需要你的智慧?!碧骑L催促了一句。
李彥站在陰影處,眨了眨眼睛:“奪權必須要搞,因為這很有可能是為了終局之戰(zhàn)積蓄力量。剛才唐風對于權力結構的分析,非常準確,但你想讓清涼府府尹——馮興,主動來王府議事,這恐怕很難辦到。他又不是傻子,懷王黨通過公主墓的消息,馬上就會傳開,你這邊要有動作,他們那邊肯定也有。如此敏感,他來干嘛?送死嗎?!”
任也贊同地點了點頭:“沒錯,我也覺得他不會來?!?
“我們的力量弱,擒賊擒王的思路是沒問題的?!崩顝┧伎剂艘幌拢苯訑偱疲骸拔业纳矸菖剖前底?,身份特性是—魂體,神異你們見過了,就是水墨天地。除了這些外,我還有一個底牌……?!?
“什么?!”任也急迫地問道。
“保王令,這是老懷王開發(fā)我的時候,給我的后手。哦不,準確地說,是給你留的后手?!崩顝┹p聲說道:“在幼主生死危機時刻,我可以亮明保王令,召集隱藏在清涼府的三百兵丁死士?!?
“啥也別說了,爸爸萬歲!”任也激動地揮了揮拳頭:“是三百人都有神異嘛?”
李彥翻了翻白眼:“都有神異,還用打清涼府???直接進攻月球不好嘛?!?
“……也是?!?
“都是普通人,跟你父王一塊上過戰(zhàn)場的老兵老將,或是這些人的后人,不過戰(zhàn)力應該是沒問題的?!崩顝┧伎剂艘幌拢骸耙饶帽鴻???刂撇涣塑娛铝α浚磺械挠媱澏际浅兜?,分分鐘就會被翻盤?!?
任也思考了一下:“你肯定是朝廷黨的主心骨,除了你之外,府尹馮興是扛旗的嘛?還是說,是青州衛(wèi)的代指揮使?”
“馮興是扛旗的啊,我身份暴露了,朝廷黨肯定以他為主,以青州衛(wèi)代指揮使,密探營統(tǒng)領為輔?!崩顝┌櫫税櫭碱^:“朝廷黨的人離開墓穴后,你通過公主墓的消息馬上就會傳開。不出意外,他們現(xiàn)在應該也在緊急集合,準備開會。”
任也猶豫許久后,再次問道:“青州衛(wèi)集合兵丁,需要多久?”
“青州五衛(wèi),圍城屯營,要想全部集結,沒有一天是做不到的。”李彥停頓了一下:“主大營雖只有一衛(wèi),千人左右,但三百人也有點難打?!?
“要打就得快,而且不能亂莽?!比我菜伎剂季煤?,立即做出決斷:“青州衛(wèi)代指揮使我們肯定很難控制到,他的家眷估計也在很安全的地方,而且,本人現(xiàn)在或許已經在馮興的府衙內,商量怎么對付我們了。但搞不到他,還搞不到他的下屬嘛?!咱們的三百人是奇兵,我覺得可以這樣辦。密探營人少,好控制……你帶二愣,劉紀善,唐風從這里先入手……。”
他思路清晰,話語簡潔,很快便把自己的計劃說完了。
李彥聽完之后,眉頭緊鎖:“大體思路是沒問題的,但你做什么?”
“我繼續(xù)扮演一個紈绔,自己一個人去清涼府見見馮興?!比我脖呈只氐?。
“你瘋了?!”劉紀善瞪著大眼珠子吼道:“他現(xiàn)在正研究怎么殺你呢!”
“如果對面是你管事兒,我肯定不敢去?!比我睬浦骸暗且粋€老政客的話,反而能周旋一下?!?
“……你在糟踐我?!眲⒓o善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這確實有點危險。”李彥皺眉瞧著任也:“有點極限一換一的意思,你真的想好了?”
任也仔細斟酌一下:“時間拖得越久,朝廷黨的基本盤越穩(wěn)。踏馬的,自古以來,誰敢說奪權這事兒,自己有十成的把握?!梭哈,猛猛梭哈了。安得三百猛將起,敢教日月?lián)Q新天。”
“那就干吧!”李彥竟然沒有再多勸阻。
……
清涼府府衙。
馮興坐在高椅上,眉頭緊鎖。
旁邊,一位身著長衫的文官,輕聲問道:“密探營的吳阿四沒有回來,青州衛(wèi)左衛(wèi)千戶,也沒有回來……清涼府的局勢很微妙啊。大人,您要不要……先與懷王談談,留個后路走?”
馮興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是朝廷勢大,還是懷王勢大?”
文官無以對。
“我若去與懷王相談,此事又傳到朝中,那我不成了關鍵時刻縮脖的王八了嘛?”馮興傲然起身:“一個小小紈绔,手里既無兵權,也無幾名親信,怕他作甚?只要密令一到,兵力集結,籠中雀,依舊困于籠中,任我等觀賞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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