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害怕極了,額頭彪汗的連續(xù)后退數(shù)步,但他所站的位置,靠近房屋中央,根本退無可退。
“來啊,陪大爺玩玩啊……!”
“小娘子為何生得如此俊俏!”
“……!”
令人羞恥的話從四面八方響起,眾大漢圍聚而來,唐風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節(jié),這十幾個兵丁不是沒有被執(zhí)念幻境控制,而是他們的執(zhí)念……就是“搞那個”。
長期的軍旅生涯,高壓的工作環(huán)境,外加青州衛(wèi)不允許逛勾欄的禁令……這些大漢都憋壞了。
他們沒有惡意,只是憋壞了。
唐風想到這一層,瞬間頭皮發(fā)麻。
“咕嚕嚕!”
就在這時,地上冒起黑泡,一個聲音激情響徹:“呵,我倒要看看你是誰?!”
“嗖!”
李彥的身影從黑泡中沖起,精準地站在了唐風的背后。他能在這片空間中清晰地感知到星源波動,但只要不面對面相站,那他也無法分清誰是誰。
唐風聽到聲響,本能的猛然扭頭,毫不猶豫地發(fā)動了魅惑神異。
來人不知是誰,他又沒有別的進攻手段,只能先下手為強。
“刷!”
二人,一個抬頭,一個扭頭,四目瞬間相對。
李彥只一瞬間便懵了,幾乎脫口而出:“臥槽……你是懷王帶進來的人?!”
他見過這個神異,自然也能認出對方的身份。
但李彥第二句話還沒等說,雙眼便先是呆滯,緊跟著也……泛起了癡漢的目光。
不……不,我還有正事要干,不能瞎幾把干!
李彥的意志力非常強大,他想擺脫這種魅惑,思維在反復拉扯。
“刷!”
唐風向后躲了一下,卻感覺一雙大手按住了自己的臀兒。
“嘿嘿嘿……”
“嘿嘿嘿……!”
那一陣陣的怪笑聲,再次于四周響徹。
“冷靜,你們要冷靜!”唐風徹底瘋了,他真的在不停地呼喊:“我是男的,我是個男的,都冷靜!”
“水墨天地,涂抹!”
就在這時,李彥用僅存的意識,再次施展神異。
管家房中,已經(jīng)負傷的張美宣,正在與一眾兵丁激戰(zhàn)。
突兀間,她感覺腳下的地面泛起松軟、泥濘之感,隨即整個身體急速下墜。
再睜眼時,她已經(jīng)被送出了院落后門,距離脫困只有一步之遙。
“長史還是聰明的……謝謝了。”張美宣捂著傷口呢喃了一句,隨即迅速離開。
同一時間,那個善用長鞭的馬夫,也在被兵丁圍困之時,徹底消失。
……
廂房內(nèi)。
做完這一切的李彥,徹底喪失了理智,他看著唐風,嘴角泛起了微笑,本能喊道:“主人?!?
“?!”
唐風猛然回頭。
臥槽,又多了一個?
“嘿嘿嘿……!”
“主人!”
“嘿嘿嘿……!”
“主人!”
怪笑與尊重的稱呼,越來越近。
“我跟你們拼啦!”
唐風一怒之下,雙眸血紅地沖向了長史李彥。
三秒后。
唐風已披頭散發(fā)地倒在地上,聲音沙啞地嘶吼道:“退后,你退后!曹尼瑪,一個一個來……有序??!”
……
長史府外,一條靜謐的胡同內(nèi)。
二十余名兵丁,正在保護著一頂轎子,正是郭采兒乘坐的那架。
“刷!”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站在了距離兵丁大概十步遠的位置。
“何人?!”
“這是青州衛(wèi)千戶大人的座轎,速速退去!”
“……!”
兵丁們發(fā)現(xiàn)來人后,全部拔刀戒備。
月色下,二愣的面孔浮現(xiàn),他懷抱著名刀邀月,雙目只盯著轎子輕聲呢喃:“我等了很久沒動,你這周邊應該沒有接應的人了?!?
轎中無聲。
“大膽!”一位旗官神經(jīng)緊繃地吼道:“我再說一遍,速速退去!”
二愣體態(tài)松弛的用左手持刀,抬腿上前三步,再次沖著轎子說道:“……你應該是清涼府的外來人。王爺賞賜于我的金銀財寶,不計其數(shù),今夜,二愣投桃報李,也送王爺一份大禮!”
話音落,他右手撫摸著邀月的刀柄,雙眼微閉。
“呼!”
風聲瞬止,萬物寂靜。
“啪,啪啪……!”
手指輕動,敲打著刀柄。
仿佛整片空間內(nèi)的一切都凝滯了,一動不動了。
“刷!”
拔刀。
二愣化作一道殘影向前:“我天資愚笨,七天,就只練成隱娘的第一刀。”
舉酒邀月,我自名動南域三千里。
這是威震天下的刺客隱娘,年輕時,悟出來的第一刀式。
名曰,名動南域三千里!
極致快的,極致的刺殺之道。
這與二愣的刀法不謀而合,他天資愚笨,七天便已悟到精髓。
一刀,一人,月下殘影。
“踏踏……!”
二十余名兵丁,齊齊舉著鋼刀與長矛上前阻擋。
“鐺啷啷……!”
人過,如一條貫穿胡同的直線,甚至都沒有浮現(xiàn)出凌亂的刀芒,只有刀鋒切割金屬的叮當聲。
二十余名兵丁,保持著進攻的姿勢,全部身體僵硬的一愣。
“咔嚓,咔嚓……!”
甲崩,胄裂。
二十余名兵丁的脖頸,幾乎同時噴出鮮血。
二愣身影未停,如輕巧靈動的鬼魅一般,從人群中一穿而過。
“咕咚,咕咚……!”
一位位士兵仰面跌倒。
轎子就在近前,邀月從上至下劃過,毫無頓感。
\"刷!\"
二愣停,刀已入鞘。
呼吸間,整座轎子泛起嘭的一聲脆響,自中央位置徐徐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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