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司機,淡淡地回道:“中午午休,被發(fā)現(xiàn)了……離開得有點倉促。”
司機師傅愣了半天,隨即秒懂:“你老婆來了?”
“沒有,她老公來了。”他雙臂抿著白大褂回道。
司機師傅了然地點了點頭,回過身應道:“去哪兒???”
他稍稍思考了一下回道:“雙盛園飯店后面的民興小區(qū)。”
“好。”司機師傅推表,開車離去。
“我……我身上沒帶錢,一會你跟我上樓拿吧,我多給你五十?!?
“呵呵,行。”司機一笑,閑聊天地回道:“兄弟,你也是的……搞這事兒,還不離單位遠點?!”
“癮大?!彼ゎ^看向車窗外,街景匆匆掠過,眼神有點陌生。
……
滬市,十家鋪。
任也用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把稿子粗略地看完:“老爹!”
“你看完了?”老爹扭過頭,端起茶杯問了一句。
“嗯?!比我颤c了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這個故事為什么不完整?這老道士的分身死了……就沒了,后面的呢?”
“后面的還沒寫呢。我這是幫一個編輯改的定制文,故事走向和創(chuàng)意都是人家的,我就負責修繕大綱,調(diào)整漏洞,搞搞開頭?!崩系攘艘豢诓杷?。
“那開頭這部分的故事,都是你寫的?”任也問。
“差不多吧,但那個編輯也給了一些建議。”老爹點頭。
“這個故事的靈感,你是從哪兒來的???”任也眨眼追問,表情特認真。
老爹翹著二郎腿,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網(wǎng)上融梗融來的啊?!?
他把硬抄說得十分坦然,任也盯著他的雙眼,沒有察覺出任何異常。
“哎,兒子,你覺得這個故事的設(shè)定怎么樣,是不是有點意思?”老爹很有上進心地說道:“我跟你講,這活兒如果過稿,我能拿三萬稿費呢!真不少了……我都多少年沒接過三萬的單了。”
“……!”
任也細細打量著老爹,內(nèi)心泛起一股難以訴說的驚悚感。
剛剛老爹在客廳講述這個故事創(chuàng)意時,任也就覺得這和自己剛剛經(jīng)歷過的清涼府星門的劇情很像。
現(xiàn)在看完開頭的大綱和內(nèi)容,這種感覺也沒有減弱……
老爹的稿子和清涼府星門的劇情,在設(shè)定上,細節(jié)上……都是有很大差別的。比如他的這個故事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王妃啊,侍衛(wèi)啊,這類人物的設(shè)定。
但是!
在整個故事的走向上,脈絡上,內(nèi)核上,幾乎是如出一轍的!
講的都是,一個老皇帝死了,倆兒子爭奪江山,最后藩王敗北,廢物兒子被囚禁……甚至就連藩王封地,都是差不的規(guī)模和形式?
最重要的是,兩個劇情都卡在了皇帝幕僚,老道士的分身死的這一趴。
這是怎么回事兒呢?
是老爹抄的故事,和清涼府的劇情,出現(xiàn)創(chuàng)意撞車了?
可這也太他媽巧了吧?
……
蘇杭市。
那具“尸體”回了家之后,取了一百塊錢給了司機,并很信守承諾,沒要對方找回來的零錢。
他在家里換了身衣服,就去了樓下的咖啡廳。
落地窗前,他身上的尸斑已慢慢褪去,臉色也變得正常了許多。
掏出一部至少是七年前上市的手機,插上充電器,開機,打開社交軟件。
翻找了許久后,他撥通了一個好友的語音。
“嘟嘟……!”
許久過后,對方接通了語音,輕聲問道:“誰???”
“呵呵,我是楊峰的朋友?!笔w笑著說道。
“……蘇杭的楊峰?”對方問。
“是?!?
“他都消失半年多了啊?!?
“我找你想買一沓黑手機卡,沒別的事兒?!彼攘艘豢诳Х?,語氣很平淡。
“哦,買卡???”對方沉默一下問道:“那你怎么稱呼啊?”
他扭頭看著落地窗外,稍稍停頓了一會,才嘴角泛著微笑回道:“朋友們……都叫我小戰(zhàn)狼?!?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