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此差矣??!帝君九五之尊,若是前往北境,云方城誰來鎮(zhèn)守?再說了…如今北境看似兇險,實在…只是少一個領(lǐng)軍的將!”
金殿之中,一位神色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踏前一步,朝著周皇躬身拜下。
“帝君,臣以為…該派寧天策返回北境,平定戰(zhàn)亂!”
“寧天策?是啊,他本就是北境統(tǒng)帥,在北境將士心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派他前往,統(tǒng)帥大軍,此亂可解!”
殿中頓時有人出聲應(yīng)和。
“哦?至高無上?”
周皇淡然點頭,“拉出去,誅九族!”
“帝君??!帝君?。?!”
“周擎蒼?。∧慊奶疲?!你格局小了??!”
“大周亡矣!??!”
整座金殿,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朝臣臉上皆帶著一抹復(fù)雜之色。
放虎歸山,已是無奈之舉。
就算寧天策擁兵自重,也好過北境八關(guān)齊破,敞開朝門的好吧?
況且,北境之地,事關(guān)重大,乃兵家必守之處。
一旦此次八關(guān)破開,誰又能保證那大秦與大齊不會趁虛而入,征伐天下?
“現(xiàn)在,可還有人覺得…寧天策該入北境?”
周皇面色不變,目光俯瞰殿下。
聞,眾人再不敢,甚至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帝君!?。±铣紴榇笾懿賱谝簧?,如今已是壽元盡頭,哪怕您再不愿,老臣還是想說,寧天策入北境統(tǒng)兵,乃是解我大周燃眉之急的良策!老臣的命,帝君盡管拿去,只求帝君…三思!慎行!”
眾臣之前,那頭發(fā)花白的大周老相顫顫巍巍地走到人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將頭頂官帽摘下,久久不曾起身。
“老相??!你…”
周皇眼眸一凝,腳步踏出,雙手將其從地上攙扶起來。
他如何不知曉,如今寧天策回歸北境,乃是形式所逼,眾望所歸。
方才他殺人,不過是為了試探這群朝臣,有無心存詭念者。
如今既然老相以命擔(dān)保,看來…寧天策歸境,已是刻不容緩。
“來人!請寧天策入宮!”
“是!”
大周皇宮,御書房中。
周皇負(fù)手立于窗前,遙看遠(yuǎn)空方向。
在其身后之地,虛空衍化帝運,龍行云隨,生生不滅。
說實話,周皇根本沒想到北境局勢竟發(fā)展到了這步田地。
大夏動蕩,西疆人盡皆知。
十年前的變故,令這尊皇朝元氣大傷,神帝強(qiáng)者隕落數(shù)位。
沒想到,那夏盛竟然有如此膽魄,敢在此時出兵伐周。
當(dāng)然了,就算邊關(guān)城破,周皇依舊未覺驚慌。
北境有百萬將士,而大夏只出兵二十萬。
雖有國師喬云禮統(tǒng)兵,但很顯然,他們只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優(yōu)勢。
一旦寧天策回歸,大夏必然兵敗。
真正令周皇擔(dān)憂的是,寧天策被困帝都十?dāng)?shù)年,周敏箬活著時,他心中尚且有所顧慮牽絆。
如今孑然一人,還有什么能將其約束?
而且,七萬金羽衛(wèi)…到底是被何人誅殺?
亦或者是…朝中出了叛徒?
他方才試探,卻不曾看出端倪,至于那已盡遲暮的老相,更無可能生出二心。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哎?!?
終究,周皇心底還是生出了一絲悔意。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費盡心機(jī),將寧天策調(diào)回帝都,致使君臣離心,勢同水火?
“帝君是在擔(dān)心…寧天策?”
在其身旁,褚大海沉聲問道。
“放虎歸山,后患無窮啊。”
周皇搖頭苦笑,而褚大海卻微微躬身,“帝君若是放心不下…老奴愿隨寧將軍走一趟北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