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十萬山岳縱橫。
此時(shí)在那疆域深處,一座長滿青樹靈花的大山峰頂。
只見一道金衣身影從天而落,輕易洞穿那籠罩青丘的靈幕,朝著遠(yuǎn)處行去。
“嗯?”
山中瞬間有妖氣橫壓天地,只見兩道身影不分先后,出現(xiàn)在了那金衣男子身前。
只是下一剎,兩人臉色同時(shí)一變,竟深深拜了下去。
而自始至終,那金袍男子卻看都未看她們一眼,徑直從兩人身前走過,消失而去。
“芷柔,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么?”
青丘后山,一座幽深山澗之下。
金衣男子負(fù)手而立,臉上似有仙霞遮掩,目光平靜地看著身前靜靜盤坐的一道白衣倩影,眸中似有神光閃爍。
“我知道,你還是怪我騙了你,可只要你告訴我…那塔在何處,我立馬就還你自由,并將你接到圣州中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金衣男子溫和笑道,可對(duì)此,那白衣女子卻根本無動(dòng)于衷。
“白芷柔,一百年了,你還要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么?你以為我在乎的真是那尊塔?如今我已是此界獨(dú)尊,沒有那塔,我依舊是天地之主,我在乎的是,你至此,都沒有一絲悔恨之心么!”
“好!好!沒錯(cuò),當(dāng)初是我騙了你,可你只是那人的奴,我做一切皆是為了你!可為何…最后你竟背叛了我??!還有!!究竟是誰…破了你的身子?!”
金衣男子伸手,捏住女子下巴,將她的臉龐抬起。
金輝灑下,映襯出一張蒼白絕美,卻充斥死意的盛世容顏。
“好好!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那噬魂蠱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看你能忍受多久?!?
金衣男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欲要離去。
“你是不是很后悔…”
突然間,白衣女子張口輕笑道,眉間似有譏諷。
“嗯?我有什么可后悔?如今我已是世人心中的仙神,坐擁天下,倒是你,真的就…不后悔?”
金衣身影腳步一頓,冷聲笑道。
“你是不是很后悔,當(dāng)初為了防止主上發(fā)現(xiàn)我們的秘密,親手在我魂海中布下的那道封印?觸之即碎,呵呵呵…觸之即碎啊,如果不是被你囚禁在此,我真是…做夢(mèng)都想不到呢。”
白芷柔抬頭,一雙清眸蘊(yùn)含無盡怨毒。
“不過現(xiàn)在,我反而要謝謝你,如果不是此印存在,你怕是早就搜了我的魂魄,將我誅殺了吧,又何必…假惺惺地勸我?怎么…是怕我將你的陰謀,公諸天下么?”
“公諸天下?!公諸天下又何妨?現(xiàn)在圣州,誰人是我敵手?”
金衣男子搖頭一笑,“哦,別以為我不知道,當(dāng)初你自廢修為,是為了助你主輪回吧?你一直在等其歸來?真是個(gè)忠心的奴??!可…就算你成功了,又能如何?天地大運(yùn),已在我身!”
話落,金衣男子終于不再猶疑,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主上…是我…對(duì)不起您?!?
白芷柔閉目,眼中有淚水滑落。
深澗之上,九尾狐后與老祖白淺靜靜恭候,直到那金衣身影走出,方才又深深拜了下去。
“她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么?”
“回神主,沒有!白芷柔這百年來,一直不曾張口。”
“我再給你們一年時(shí)間,問出那尊古寶的下落,敢偷本神主的東西,我不殺她,已是對(duì)你族恩賜,記住!”
金衣男子冷冷看了兩人一眼,抬腳朝著遠(yuǎn)空行去。
他并不怕白芷柔亂說什么。
因?yàn)?,她知道自己一旦那么做了,整個(gè)狐族必將為她一人陪葬。
況且,就像方才他所說的,如今圣州,他已是無敵的存在。
找塔,只不過是為了…其中的那道通天造化。
因?yàn)?,他的身份,遲早會(huì)被那方古族察覺,到時(shí)候,即是名與命皆失。
除非…
“哎!芷柔這個(gè)傻丫頭,身為神主婢女,本該是我九尾狐族最尊崇的榮耀,可她…她…竟盜寶下界,做下如此孽障!”
白淺嘆了口氣,蒼老的眼眸中有些苦楚。
“也幸虧是神主寬宏大量,念及舊情,方才將她囚困在此,并未牽連我族,否則…”
“老祖真的覺得…芷柔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
九尾狐后黛眉緊簇,輕聲問道。
“嗯?胡鬧!神主意圖豈是我等可以揣測(cè)的!一年,不論你用什么方法,也要給我問出神主那件古寶的下落!”
白淺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只是最終卻恨聲喝道。
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