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萱的動作嫻熟得令人心驚,她單手解開頸后系帶,另一只手靈巧地從袖中抽出肚兜,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更令人不齒的是,她還將肚兜放在李令歌鼻尖輕輕揮動了一下,才得意揚揚地塞入李令歌懷中。
“無恥!”
見到這一幕,衛(wèi)湘不由得取出香帕,擦了擦李令歌的鼻尖。
好似,她的李令歌被玷污了一般。
看著光幕之中發(fā)生的一切,白凌萱遍體生寒。
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時,過于自信的紫云宮大長老根本就沒有去看光幕。
而是一臉譏諷地看向李令歌,冷聲道。
“聽到沒有,就連你的同門師姐都覺得你無恥!”
然而,此時紫云宮眾人早已經臊的沒眼去看光幕之中發(fā)生的一切了。
在他們心中一直是冰清玉潔的圣女,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簡直有辱紫云宮名聲!
終于有一名弟子實在不忍再看大長老仍被蒙在鼓里,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大長老,你要不先看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大長老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豁然轉頭看向身后的光幕。
之間光幕之中,此時白凌萱的雙手悄然抓住了自己的裙擺兩側。
就在李令歌眼皮微動,即將醒來的瞬間。
刺啦!
清脆的撕裂聲響徹光幕,她竟親手將價值連城的法衣裙擺撕開一道數尺長的口子!
與此同時,她臉上算計的表情瞬間切換成驚慌失措,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緊接著,便是一聲尖叫聲從光幕之中傳出,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便是眾人皆知了。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全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癱坐在地的白凌萱身上,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紫云宮圣女,此刻左臉劍痕猙獰,右臉腫脹如饅頭。
精心梳理的發(fā)髻散亂如草,哪還有半分圣女風范?
“不、不是這樣的!”
她顫抖著往后縮,染血的指甲在地上抓出幾道凌亂的痕跡。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蒼白的辯解,大長老掌心沾上了白凌萱臉頰的血跡,氣的渾身發(fā)抖。
大長老的聲音冷得嚇人。
“紫云宮千年清譽,今日毀于你手!”
枉她那么信任白凌萱,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白凌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回想起她剛剛還在譏諷李令歌,現在自己反而成了笑話。
不僅如此,整個紫云宮都因為白凌萱成了笑話。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為什么宮主一直不肯催動悟道碑,進行記憶回溯。
或許,宮主早就猜到了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
反而是她,親手毀了紫云宮的清譽!
剛剛還在指責李令歌的眾人,立即調轉了槍口,統(tǒng)一轉向了白凌萱。
“沒想到,紫云宮的圣女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為了引起李公子的注意,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圣女!”
“不、不是!”白凌萱抓著大長老的腿,狡辯道,“師尊想要讓李令歌留在紫云宮,我只不過是為師尊分憂罷了!”
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轉頭看向了杜寧。
“師尊,徒兒只不過是想要幫你啊!”
杜寧面色陰沉的可怕,白凌萱這話豈不是說這件事是她在背后指使?
“為師何時讓你如此行事了?!”
白凌萱立即叩首,而后顫聲道。
“弟子自作主張與師尊無關,可弟子完全都是為了師尊,為了紫云宮??!”
緊接著,她又抬手指向了李令歌。
“這一切都是李令歌的錯,如果不是他拒絕神帝,拒絕師尊,弟子又怎么會如此!”
她死死地盯著李令歌,將一切都怪在了李令歌的身上。
如果李令歌答應了迎娶她,事情又怎么會發(fā)展到如今的局面。
“要怪就怪李令歌,我付出了那么多,他為什么不肯娶我!”
“閉嘴!”
杜寧恨不得一掌斃了這個悉心栽培多年的弟子,做出這等蠢事,竟然還想把事情全部都扣在她的身上。
此時,壓制鳳九的力量已經全部消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的她,冷笑一聲。
“還真是有什么樣的師尊,就有什么樣的弟子!”
她身形落在了李令歌的身旁,看都沒多看白凌萱一眼。
“難怪你親自去扶搖宗送請?zhí)?,邀請我弟子前來參加悟道大會,原來是打得這個如意算盤!”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一片嘩然。
“紫云宮宮主親自去給李令歌送請?zhí)??!?
“看來,這是紫云宮從一開始便布好的局??!”
“恐怕這位大長老并不知情,這才讓事實公之于眾?!?
“原來紫云宮宮主竟然是這種人!”
聽著周圍那些議論聲,鳳九這才滿意地拉起了李令歌的手。
“我們走,在這里多待一息,我都覺得臟了我的眼睛?!?
雖然此行有些波瀾,但是也幾乎絕了李令歌進入紫云宮的可能,她便又少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只可惜,李令歌也因此得罪了紫霄神帝,這讓她心中難免有些憂心忡忡。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李令歌盡快帶回宗門,然后向藥王神尊稟報此事了。
“且慢!”
就在鳳九打算帶著李令歌離開之時,身后傳來杜寧的聲音。
“還請鳳宗主在紫云宮小住一日,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
子時,萬籟俱寂。
紫云禁地外,李令歌踏著滿地霜華而立。
夜風掠過山澗,發(fā)出如泣如訴的嗚咽。
禁地邊緣的瘴氣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像一堵流動的墻,將內外隔成兩個世界。
嗡!
識海中的紫色印記突然發(fā)燙,李令歌閉目內視,只見那枚杜寧留下的印記正綻放出妖異的光芒,與禁地屏障產生微妙共鳴。
他抬手輕觸面前無形的結界,指尖所及之處,空間如水面般蕩開漣漪。
細微的碎裂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屏障上出現一道缺口,邊緣處閃爍著與印記同源的紫芒。
李令歌毫不猶豫地邁步而入,剛跨過屏障,刺骨的寒意立刻順著腳底竄上脊背。
這里的神氣渾濁不堪,每吸一口氣都像咽下鐵銹。
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很快便傳來杜寧的聲音。
“你遲到了?!?
清冷的女聲從頭頂傳來,李令歌抬頭,看見杜寧端坐在一棵枯樹的橫枝上。
月光描摹著她單薄的輪廓,素白長裙與披散的長發(fā)幾乎融為一體。
“是你來早了?!崩盍罡枳叩綐湎拢戳丝此闹?,“在這你就不怕被發(fā)現了?”
白天的時候,杜寧說過悟道碑可以躲避天道探查。
他不知道杜寧有什么話不能在悟道碑中說清楚,反而要他深夜再相見。
杜寧沒有接話,只是身形飄落在李令歌身前,而后淡然道。
“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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