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莊曉喉嚨發(fā)緊,想要呼喊,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如利刃般刺入他的腦海。
“或許你還不知道,這弒神塔便是我的本命神器吧?!?
莊曉渾身一震,腦海中浮現(xiàn)出衛(wèi)湘那張冷艷的面容。
她的聲音如同寒冰,帶著無盡的嘲諷與輕蔑。
“用我的本命神器來殺我,殺人誅心也莫過于此了?!?
直到此刻莊曉這才恍然大悟,為何李令歌能夠催動弒神塔——原來,這塔本就是衛(wèi)湘的本命神器!
他抬頭望向那遮天蔽日的弒神塔,心中涌起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只可惜,天上的那些家伙們怎么都不會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從弒神塔中走出來?!毙l(wèi)湘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譏諷與輕蔑。
莊曉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如果不是為了提升霸王劍的威力,他也不會貿(mào)然將衛(wèi)湘放出來。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能夠掌控衛(wèi)湘,卻沒想到,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
莊曉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吼,然而他的聲音還未完全傳出,弒神塔已轟然落下。
塔底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伴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大地劇烈震顫,仿佛天地都要崩塌。
莊曉的身影在光芒中瞬間湮滅,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他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眼睜睜看著莊曉被弒神塔碾壓,神魂都化為虛無,劍宗眾人如遭雷擊般呆立當(dāng)場。
半晌,姬無命才喃喃道。
“老祖……死了。”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一片嘩然。
原本眾人還覺得這像是一場夢,仙帝九重的老祖,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死在李令歌手中。
可是姬無命的一句話,瞬間將他們拉回了現(xiàn)實。
“老祖真的死了,劍宗完了?!?
圖南腦袋嗡嗡作響,雖然劍宗底蘊(yùn)依舊是隱世仙門,可是李令歌豈會放過他們。
在此之前,其他宗門或許還會忌憚劍宗的老祖是否還活著。
可是現(xiàn)在莊曉死在了眾人的面前,一場三百年之約,讓劍宗徹底跌落神壇。
“怎么會這樣?”
原本一切皆在劍宗的掌握之中才對,為什么李令歌一出現(xiàn),便讓一切脫離了掌控。
咕咚。
凈月吞了吞口水,別說劍宗,就連她都覺得這像是在做夢一般。
仙帝九重,只差一步便可成神的存在,竟然死在了一個仙圣境的手中。
“李令歌,你藏得比誰都深啊?!?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看透了李令歌,可是對方總能給她帶來一次又一次的震驚。
一夜煉制十幾枚仙品丹藥,領(lǐng)悟劍之道蘊(yùn),甚至還會符箓之道。
現(xiàn)在她嚴(yán)重懷疑,李令歌身具丹之道蘊(yùn)、劍之道蘊(yùn)、符箓道蘊(yùn)三種道蘊(yùn)。
望著李令歌的側(cè)臉,她的一顆心不由得越跳越快。
“子書長老,別怪我,這樣的男人任誰見了都會心動的?!?
收起弒神塔,李令歌冷冷地掃了劍宗眾人一眼。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眾人打了一個寒顫。
李令歌并沒有繼續(xù)動手,而是冷聲道。
“我來劍宗只為一件事,那就是公平?!?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姬無命的身上。
“你可認(rèn)輸?”
姬無命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卻渾然不覺。
“我認(rèn)輸,我和子書禾的婚約就此作罷?!?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令歌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他的聲音平靜而淡然。
“嗯?!?
子書禾緊抿著唇,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她的眼眶早已紅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倔強(qiáng)地不肯落下。
只不過那聲音有些哽咽,帶著幾分劫后余生的顫抖。
如果不是李令歌,她今天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劍宗。
四人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下拉得修長。
圍觀的眾人望著他們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寂靜,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回想起四人剛踏入劍宗之時,不過是一炷香之前的事情。
誰能想到,短短一炷香之后,李令歌竟然以一己之力,將劍宗鬧了個天翻地覆!
劍宗的山門依舊巍峨聳立,但此刻卻顯得格外凄涼。
地上散落著斷裂的劍刃,破碎的石塊,還有那一道道深深的劍痕。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那是劍宗老祖的鮮血。
“速速回去告訴宗門弟子,萬萬不可與李令歌為敵!”
天玄宗宗主顫抖著聲音,低聲吩咐身旁的弟子。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不僅僅是李令歌,連月影宗的人也不可得罪。”
黃風(fēng)谷谷主緊接著補(bǔ)充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惶恐。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李令歌離去的方向,仿佛生怕他突然回頭。
“沒錯,尤其是子書禾,萬萬不可與其為敵?!?
子書禾與李令歌關(guān)系匪淺,若是得罪了她,恐怕整個宗門都會迎來滅頂之災(zāi)。
眾人面面相覷,李令歌的名字,從今日起,注定會成為整個四御仙界的夢魘。
而此刻,姬無命眼睜睜看著李令歌拎著霸王劍離去,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他的霸王劍,劍中的神祇,竟然就這樣為李令歌做了嫁衣!
他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但他卻渾然不覺。
“我的劍……”
姬無命低聲喃喃,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霸王劍是他畢生的心血,是他賴以成名的仙器,如今卻被人輕易奪走。
他想要追上去,想要奪回自己的劍,但腳步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
道門。
參加三百年之約的一眾道門長老返回宗門之后,口中討論的皆是李令歌。
只不過,他的眼底皆是有一絲濃濃的擔(dān)憂。
畢竟,因為天陣宗的事情,道門和李令歌也結(jié)下了仇怨。
甚至,宗門之中的青陽子和天陣宗的盛紫君都在月影宗。
原本他們還不信李令歌有這個本事,可是莊曉就死在眼前,這才讓他們明白,自己或許根本就沒有看透李令歌的深淺。
“此事必須速速稟報道祖,萬萬不可拖延了?!?
“沒錯,只要青陽子能夠活著回來,我們便既往不咎了。”
“沒想到劍宗竟然還藏著一件神器,他們藏得可真夠深的?!?
很快,眾人便進(jìn)入了祖祠之中。
祖祠內(nèi),燭火搖曳,映照著一排排古老的靈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然而,這份寧靜在他們踏入大殿的瞬間被徹底打破。
嘩啦!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大殿中回蕩,仿佛某種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炸裂。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只見供奉在祖祠代表青陽子的魂牌隨之碎裂,碎片四散飛濺,仿佛象征著某種不可逆轉(zhuǎn)的命運(yùn)。
“這……這怎么可能!”
一位年長的長老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他快步上前,伸手想要觸碰那碎裂的魂牌,卻在半空中停住。
“青長老竟然真的……死了!”
田長老喃喃自語,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震驚與悲痛。
他的聲音雖低,卻在這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大殿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青陽子,那可是宗門中僅次于道祖的存在,如今竟然隕落,這對整個宗門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田長老猛然回過神來,轉(zhuǎn)身沖著大殿內(nèi)的眾人吼道。
“快去請道祖!”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姜天命便開口道。
“道祖……道祖已經(jīng)出關(guān),如今怕是已經(jīng)在月影宗了!”
“什么?!”
大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道祖出關(guān),這本該是宗門的大事,可如今卻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了月影宗,這讓他們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道祖去月影宗干什么?!”
田長老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慮與憤怒。
幾名親眼見證了李令歌在劍宗所作所為的長老,此刻更是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
李令歌的手段,他們再清楚不過,若是道祖此時去了月影宗,恐怕……
“難道……難道道祖是要……”
一位長老低聲喃喃,話未說完,便已被另一人打斷。
“閉嘴!”
田長老厲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聲音中依舊帶著一絲顫抖。
“現(xiàn)在不是猜測的時候,立刻派人去月影宗,務(wù)必請道祖回宗主持大局!”
大殿內(nèi)的眾人紛紛點頭,但每個人的心中都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陰云。
青陽子長老的隕落,道祖的突然出關(guān),再加上月影宗的變故,這一切仿佛都在預(yù)示著道門注定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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