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仙力之威,即便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絲力量,對于神降靈陣而也是難以承受的力量。
嗡!
很快,神降靈陣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就像是狂風(fēng)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掀翻。
陣陣波動從陣法中心向外擴(kuò)散開來,整個空間都仿佛因?yàn)檫@股能量而扭曲變形。
顯然,這座神降靈陣已然處在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上官有容臉色大變,立即提醒道。
“神降靈陣根本無法承受仙君之力!”
聞聽此,李平安心頭一緊。
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雙手合十,十指快速變換著法訣,試圖穩(wěn)固搖搖欲墜的神降靈陣。
可惜的是,一切都太晚了。
就在他剛剛完成結(jié)印動作的剎那間,伴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轟鳴,神降靈陣終于不堪重負(fù),轟然崩碎瓦解。
與此同時,原本高懸于天空之上的巨大光幕也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閃爍不定,逐漸變得虛幻模糊起來。
最終,隨著神降靈陣的完全潰散,那光幕也悄然消散于無形,仿佛從來未曾存在過一樣。
不過,就在光幕徹底消失之前的一瞬間,從中傳出了李令歌充滿威嚴(yán)的最后一句話。
“今日之事,本君定親至各大帝族清算,十萬年的恩怨也該了結(jié)了?!?
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在空中久久回蕩不散。
當(dāng)李家眾人親眼目睹光幕之中李令歌的身影時,頓時陷入了一片狂熱的歡呼海洋之中。
對于這些他們來說,李令歌早已成為無可替代的精神支柱。
只要李令歌還活著,那么李家就永遠(yuǎn)不會倒下,他們頭頂?shù)倪@片天空也就永遠(yuǎn)不會坍塌。
此刻再次見到老祖安然無恙,所有人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穩(wěn)穩(wěn)地落回了肚子里。
“太好了,老祖還活著,我們有救了!”
“是老祖讓六大帝族遭受反噬的嗎?”
“這還用問,除了老祖還能是誰?!?
大地的深坑之中站起來四道狼狽的身影,僅僅是一絲力量便險些將他們碾壓至死。
趙天帝身形都有些站不穩(wěn),帶上殘存的族人,瞬間撕裂空間離開了這里。
與此同時其余三大天帝也不敢再久留,他們更加擔(dān)心的是李令歌回來之后該怎么辦。
臨走之前,周天帝那如寒星般冰冷的眼眸,帶著無盡的殺意和憤怒,死死地盯著蘇家眾人。
若不是這可惡的蘇家四處散播謠,聲稱李令歌已然殞命,他們又怎會如此輕易地被煽動包圍李家?
“你們這群該千刀萬剮的孽障!”
隨著周天帝怒喝聲響起,只見他猛地抬起手掌,一股磅礴的帝境之力瞬間匯聚于掌心。
緊接著一掌拍出,那僅剩的一絲帝境之力如同洶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徑直朝著蘇家眾人呼嘯而去。
剎那間,天空之上風(fēng)云變色,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法相憑空浮現(xiàn)而出。
這只巨手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壓,仿佛蘊(yùn)含著毀天滅地之威朝著蘇家的飛船拍擊而下。
“不!”
蘇星河滿臉不甘地仰天發(fā)出一聲怒吼,但此時的他已是回天乏術(shù)。
先前封脈咒所帶來的強(qiáng)烈反噬,早已將他體內(nèi)的靈力消耗殆盡。
此刻,面對周天帝那雷霆萬鈞的一擊,他除了瞪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那巨大手掌無情地落下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一旁的蘇家大長老,臉色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深深的絕望。
當(dāng)他透過光幕看到李令歌時,心中便已經(jīng)懊悔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如此愚蠢,認(rèn)定李令歌真的已經(jīng)身死道消,讓整個蘇家陷入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我是蘇家的千古罪人吶!”
大長老悲愴地嘶喊出聲,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悔恨。
然而,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傳來。
蘇家的飛船在那驚天動地的巨掌轟擊之下,瞬間爆裂開來,化作無數(shù)碎片四散飛濺。
而船上的蘇家眾人,則在這恐怖的爆炸沖擊下,紛紛化為一團(tuán)團(tuán)猩紅的血霧,消散于天地之間。
李重樓神色復(fù)雜,老祖即便是不在族中,也依舊庇護(hù)著全族。
誰能想到六大帝族氣勢洶洶而來,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見李令歌還活著,圍觀眾人立即對六大帝族各種譴責(zé)。
同時,眾人都湊到了李重樓的面前,巴結(jié)討好。
如今帝盟已經(jīng)名存實(shí)亡,九大帝族都跨了,九黎界需要一個能夠幫人族撐起一片天的人。
那個人,自然只能是李令歌。
所以,這個時候和李家搞好關(guān)系便顯得尤為重要了。
然而李重樓看著身邊那一張張熱切的臉,心中卻是冷笑。
就在剛剛,這些人還只是冷眼旁觀,對于李家生死存亡毫不在意。
如今得知老祖沒死,便立即貼了上來。
心念及此,對于眾人的阿諛奉承之,他只覺得惡心,惡心!
大帝之力席卷四方,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浪瞬間將眾人震退。
“閉門謝客!”
說罷,他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李家祖祠。
李家的封脈咒解開了,他要敬告列祖列宗,用不了多久,李家就會成為真正的帝族。
他們這些后世子孫,將不再是老祖的累贅。
說實(shí)話,雖然李令歌回來之后李家眾人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但外界一直有流蜚語,說李家全靠李令歌一個人撐著,根本配不上帝族之稱。
他知道是自己和族人給老祖拖了后腿,所以心中一直處于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之中。
如今封脈咒已解,他也踏入了大帝境。
曾經(jīng)那些被封脈咒吞噬的力量全部回到了體內(nèi),李家是當(dāng)之無愧的帝族!
……
帝關(guān)。
數(shù)道魔族身影站在帝關(guān)之上,有些感慨地說道。
“李令歌已經(jīng)不管人族死活了,只可惜我沒能跟著大軍攻入人族,只能在這守關(guān)?!?
“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咱們連湯都喝不上?!?
“聽說那些兩腳羊吃起來極為鮮美,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滋味。”
“話說回來,我都沒見過李令歌,那位人族大帝到底長什么樣?”
曾經(jīng)李令歌鎮(zhèn)守于此,魔族十萬年隱匿在暗處觀察,不敢越帝關(guān)一步。
如今李令歌走了,魔族大軍已經(jīng)進(jìn)入九黎界,他們也終于有勇氣站在了這帝關(guān)城頭之上。
下一刻,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疾馳而來,直直地朝著帝關(guān)方向飛速逼近。
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只身形嬌小的金發(fā)獸耳狐妖。
這只狐妖身高不過區(qū)區(qū)一米五而已,但她身后卻拖著一條毛茸茸的狐尾,隨著她的快速移動而在空中擺動著。
此時的李稚顏,呼吸早已變得紊亂不堪,她能夠清晰地察覺到身后那令人膽寒的魔族氣息正愈發(fā)強(qiáng)烈地逼近自己。
殷紅的鮮血不斷從她受傷的手臂處流淌而下,一滴接著一滴地滴落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之上,留下了一串串暗紅色的血跡。
仔細(xì)看去,可以發(fā)現(xiàn)她的左肩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傷口深得幾乎可以見到骨頭。
“桀桀桀……小狐貍,本帝倒要看看你還能逃往何處!”
伴隨著一陣陰森恐怖的冷笑聲從身后傳來,李稚顏心頭一緊,毫不猶豫地再次全力催動起手中那顆散發(fā)著淡淡光芒的月華珠。
剎那間,只見一層淡青色的霧氣從她的指縫之間緩緩溢出,并迅速在她的身體周圍凝結(jié)成了足足七道一模一樣的分身。
然而,這些分身剛剛凝聚成形的瞬間,一把通體燃燒著熊熊魔焰的巨大血鐮如同鬼魅一般劃破長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朝著最中央的那個分身狠狠刺去。
砰的一聲,那把血鐮竟然輕而易舉地就將最中央的分身直接釘穿在了半空之中。
緊接著,被擊中的分身瞬間化作一團(tuán)青色的煙霧,眨眼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你們狐族所謂的分身之術(shù)也不過如此?!?
遠(yuǎn)處,吭符魔帝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伸出手指輕輕一點(diǎn),指尖立刻燃起了一縷碧綠的火焰。
火光映照之下,李稚顏那倉惶躍起試圖躲避攻擊的身影顯得格外醒目。
“識相的話,趕緊乖乖交出月華珠,或許本帝還能饒你一命!”
吭符魔帝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李稚顏身上,語氣森冷地威脅道。
“否則……本帝的密室之中可是有三百一十六道刑具?!?
在空中,那六道分身如同鬼魅一般,齊刷刷地轉(zhuǎn)過身來,帶著凌厲的攻勢直撲吭符魔帝而去。
而與此同時,李稚顏則化作一道流光,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帝關(guān)疾馳而去。
此刻的她,已經(jīng)能夠清晰地望見帝關(guān)那巍峨的輪廓。
在她的腦海深處,父親臨行前的叮囑不斷在腦海之中回響。
“去帝關(guān),去尋我們李家的老祖!”
自從魔族入侵以來,整個北域陷入了絕境。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妖族,狐族被吭符魔帝的部落包圍。
為了能讓她順利逃脫,族中的老祖?zhèn)儾幌此酪粦?zhàn),方才為她開辟出一條生路。
李稚顏深知自己肩負(fù)著重任,因?yàn)楹宓闹翆殹氯A珠絕不能落入魔族手中。
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砰砰砰……
只聽得身后傳來陣陣劇烈的撞擊聲和轟鳴聲,不多時六道分身便已經(jīng)化作六道青煙。
盡管分身只是拖住了一息時間,但這對于李稚顏來說已然足夠。
因?yàn)?,此刻她成功抵達(dá)了帝關(guān)之下。
“李稚顏求見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