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慌忙搖頭。
沈長安都說了不知道她回來,祁讓還這樣問,疑心病真不是一般的重。
她確實(shí)沒和長安約好,因此也不算撒謊,目光坦蕩地和祁讓對視。
祁讓沒再追問,起身躲去了門后。
房門隨即打開,將他的身子遮擋起來。
沈長安邁步走進(jìn)靈堂,在晚余背后停下腳步。
晚余跪坐在地上,轉(zhuǎn)過頭向他看過去。
沈長安穿著一身象牙白的袍服,外面罩了件純黑的斗篷,頭上沒有戴發(fā)冠,只束著一根黑色緞帶。
在外人眼里,他和晚余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樣的裝扮,已經(jīng)是他所做到的極限。
他再憐惜晚余,再為亡者痛心,也不能穿純白的衣裳。
他逆光而立,高大的身形又遮住了光,投下的陰影將女孩子清瘦的身子完全籠罩,仿佛一個(gè)密不透風(fēng)的擁抱。
他看著她,目光溫柔而悲憫,如果有可能,他更想親手抱抱她,而不是用影子來代替。
“晚余姑娘......”他只能用這樣生疏的稱呼叫她,雖然他更想喚她一聲“晚晚”。
他不叫她小余或者阿余,因?yàn)橥碛嗪退f過,這個(gè)名字是江連海取的,江連海覺得她的出生很多余,便照著家里其他姐妹的晚字,給她取名為余。
她很不喜歡這個(gè)名字,卻連更改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于是他便和她阿娘一樣叫她晚晚。
像今天這樣叫她“晚余姑娘”,還是頭一回。
晚余心痛不已,卻要強(qiáng)忍淚水,借著起身和他見禮的動作,飛快地向門后看了一眼。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