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接過素錦奉來的茶,也不喝,只拿碗蓋一下一下地刮著碗沿。
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此刻是高興還是生氣。
徐清盞上前問:皇上,究竟出什么事了
祁讓若有所思,半晌才道:那個啞巴,偷了朕的玉佩想帶出宮,在宮門口被搜出來了,你說,朕該拿她怎么辦
徐清盞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卻不動聲色:皇上覺得她會干這種事嗎
那不然呢祁讓反問:朕貼身的玉佩,有幾人能接觸到,難不成是搜身的嬤嬤冤枉她
徐清盞心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現(xiàn)下整個后宮都巴不得晚余快些走,除了皇帝自己,誰會在這個時候給她使絆子
皇帝怕不是賊喊捉賊。
徐清盞不敢說太多,怕祁讓有所察覺,便道:臣覺得晚余姑娘不像那種偷偷摸摸的人,具體如何,還是等她來了再問吧!
祁讓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手里的菩提珠串,往下也沒再說什么。
這位年輕的帝王,心思比海還要深,便是徐清盞這種極擅長察觀色之人,有時候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不大一會兒,晚余就被胡盡忠?guī)Я诉^來。
她手上捆著麻繩,雖說沒有用刑,經(jīng)過方才的搜身,加上一番掙扎推搡,也是衣衫凌亂,發(fā)髻松散,形容狼狽。
看到徐清盞也在,晚余瞬間紅了眼眶,連忙跪在地上,將頭深深埋下。
徐清盞的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正要開口,祁讓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朕單獨問她。
徐清盞無奈,只得和胡盡忠一起退下。
經(jīng)過晚余身邊時,他腳步微微一頓,但也只是一頓,便很快走了過去。
殿門關(guān)起,祁讓穿著朝服,面色沉沉端坐在龍椅之上,天子威壓充斥整個殿宇。
他無聲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子,心中隱隱約約竟有那么一點失而復(fù)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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