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戴著......”她喃喃道,伸手觸碰那枚戒指,卻在即將接觸時像被燙到般縮回。
這個動作似乎擊碎了沈裴城最后的克制。他一把抓住她縮回的手,不讓她掙脫。
“你知道我在看到郵輪遇險新聞時在想什么嗎?”他的聲音低沉顫抖,“我在想當初我是怎么同意讓你出國的?!?
顧卿試圖抽回手,但他握得更緊了。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那觸感熟悉又陌生,喚起了太多回憶,他們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突然出現(xiàn)在顧卿的眼前。
“放開......”她掙扎著,聲音卻沒了力氣。
“不放?!鄙蚺岢菍⑺徊?,“這輩子都不會再放了?!?
顧卿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用盡全力推他的胸膛:“你憑什么!沈裴城,當初你不信任我,什么都瞞著我,為什么偏偏現(xiàn)在要挽回我?為什么是在我差點死掉之后?”
她的拳頭砸在他胸口,力道卻越來越弱。沈裴城任由她發(fā)泄,紋絲不動,直到她精疲力竭地停下,額頭抵在他肩上喘息。
“因為我是個驕傲的混蛋。”他輕聲說,手掌撫上她瘦骨嶙峋的背脊,“我自以為不告訴你,你就不會這件事苦惱,但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我當初做錯了。”
顧卿在他懷中發(fā)抖,像一只受驚的小鳥。沈裴城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拇指擦過她臉頰上的曬傷和淚痕。
“看看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他的聲音哽咽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句溫柔的話語成了壓垮顧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突然崩潰般大哭起來,十年的委屈、一個月的恐懼、重逢的沖擊,全部化作滾燙的淚水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