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穿著小小的孝服,安靜地坐在角落,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要來家里,也不明白為什么奶奶的照片掛在墻上卻不出來見她。
沈裴城麻木的回應著每一個前來吊唁的賓客,可他的目光不時飄向顧卿,看她熟練地安排茶水、回禮、照顧年幼的女兒......
她瘦了很多,孝服下的肩膀骨感明顯,眼下有濃重的陰影,卻依然強撐著操持一切。
在她的身上,沈裴城甚至看到了萬林的影子,媽也是這樣為他們操持了一生。
“你去休息會兒吧?!背每腿松俚拈g隙,沈裴城走到顧卿身邊低聲說,“我來應付?!?
顧卿搖搖頭:“不用?!焙喍痰膬蓚€字,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這是沈裴城第一次在顧卿身上感受這么明顯的拒絕,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卻見顧卿已經接下一個賓客。
沈良生坐在角落的藤椅上,像個局外人般看著這一切,自從萬林離世,老人就很少說話,只是呆呆地望著妻子的遺像,偶爾抹一下眼角。
親友們上前安慰時,他也只是點頭或搖頭,仿佛語能力隨著老伴一起離開了。
瞧見這一幕,沈裴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多么意氣風發(fā),母親的離開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
靈堂的喧囂持續(xù)到傍晚,最后一位客人離開后,顧卿終于支撐不住,扶著門框微微晃了一下。
沈裴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現(xiàn)在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做。”
這次顧卿沒有拒絕,任由他攙扶著走向臥室。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