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一路向下,從他凸出的腕骨移到凹陷的胃部,最后定格在那道橫貫鎖骨的紅痕。
傷口像是被防護服帶子勒出的,雖然已經結痂卻依然猙獰,顧卿的眼眶再次泛紅,她站起身走向沈裴城,不小心碰翻了針線筐,彩色的線軸滾了一地。
“怎么弄的?”指尖懸在傷疤上方顫抖著,不敢觸碰。
沈裴城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輻射艙密封測試時出了點小意外,只是表皮灼傷,不嚴重?!?
他輕飄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卿只覺得心要碎了。
“小意外?”顧卿的哭腔中帶著怒意,聲音被刻意壓低,生怕驚動隔壁的老人孩子。
“兩個月音訊全無叫小意外?你知道我......”話尾化作一聲哽咽,她別過臉去,淚水已經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沈裴城嘆了口氣,將她拉進懷里,他當然知道顧卿受委屈了,一個人大著肚子住在家屬院,生產也是一個人,他對她有愧。
顧卿的拳頭抵在他胸前,像是要推開,最終卻攥緊了他的衣襟。
數月的擔憂、恐懼、委屈,此刻全化作滾燙的淚水,浸透了他單薄的睡衣。
一想到那些日子,尤其是鄭菲雨加害的時光,那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讓顧卿還在后怕。
她常常想如果沈裴城那時候在就好了,似乎所有事情交給他,總會迎刃而解,她依賴他。
“對不起......”他的唇貼在她發(fā)頂,現(xiàn)在除了道歉,他什么都做不了,沈裴城的聲音悶在柔軟的發(fā)絲間,“通訊設備全部中斷......連加密頻道都......”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