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黑亮且靜,沒有情緒,就像硯臺中新磨的墨,化不開的幽黑和濃稠。
眾人驚呆。
陸建沂快步過去,只聽陸一清冷的嗓音響徹在客廳中,擲地有聲。δ.Ъiqiku.nēt
“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教訓(xùn)我的人,就是你口中所謂的陸家人?!?
陸一的記憶,割據(jù)成了兩塊,清晰明了。六歲前困在冰冷牢籠的噩夢中,貓狗不如,艱難生存。
六歲后終于得到溫暖和寵愛,而那溫暖和寵愛,跟陸家人沒有一點關(guān)系。
陸建沂身形僵住,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氣氛變得凝滯起來,就連在二樓偷看的杜云嵐、陸慕白幾人,都悄悄屏住了呼吸。筆趣庫
陸老爺子用力抽出戒尺,沒能抽動。
陸一一番話,跟冷水似的,澆在他頭上,卻沒能澆滅他的怒火。
他是陸家之主,權(quán)威容不得底下的小輩挑釁。
“只要你姓陸,留著陸家血,那我就有資格教訓(xùn)你!”
燈光下黑白分明的精致眉眼,冷到極致,陸一諷刺地彎了彎唇角,勾出森冷的笑意。
只有陸老爺子看見了,他不禁往后退一步,陸建沂連忙扶住他。
看看陸一,又看看老父親,陸建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陸建沂有生之年,深刻體會了這句話的真諦。
“東省?!?
陸老爺子猛地看過去,這兩個字已經(jīng)有幾年沒人喊過。
乍一聽,還以為是幻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