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狹長,九曲十八彎的盤山公路上,兩輛酷路澤,一白一黑,一前一后,疾馳而過。
陸慕白坐姿放松,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
神情高傲、不可一世。
時不時從后車鏡里瞥一眼,腦袋低垂的陸一。
女孩狗啃似的短發(fā),跟著車身顛簸,一顫一顫的,看起來特別好笑。
邊上是她唯一的行李——破舊的黑色雙肩包。
那么窮苦的人家,確實沒什么可帶走的。
她身上寬大的黑t恤,牛仔褲,帆布鞋,無一例外洗得發(fā)白。δ.Ъiqiku.nēt
所謂一窮二白,淋漓盡致。
五官倒是罕有的精致。
可惜,皮膚太黑,人又太瘦,再加一身土味穿著,活脫脫一個移動的土包子。
跟嬌俏明艷的陸清童相比,簡直就是一只丑小鴨。
陸慕白忍不住嗤笑出聲。
他起初竟然還擔心她回到陸家,會對清童有影響。
腦闊進水了?
突然,陸一抬頭,目光沒有任何閃躲,對上陸慕白的視線。
碎發(fā)半遮下的小鹿眼,清凌凌的,像曠日經(jīng)年浸泡山澗冷泉里的黑玉,冰涼純澈。
陸慕白心里沒來由地一驚,腦海里跳出在那座破敗簡陋的小平房前,初見她的情景。
少女懶洋洋靠躺在柿子樹的枝杈上,背包扔在樹下,冷淡憊懶的臉,隱約有些不耐煩。
他說明來意,少女什么都沒問,平靜地接受,跟他們走。
全程沒有說過一句兩個字或以上的話。
正常人就算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怎么也得問兩句關(guān)于親生父母的事吧?
陸慕白甚至有一種她早知道他們會來,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感覺。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