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忍不了了嗎?
姜舒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蘇雨眠輕笑:“別裝了,最后一次,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最后一次……
姜舒苑眼神微閃:“之前在醫(yī)院我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明白,但你還是裝作聽不懂,那就別怪我過分了?!?
“值得嗎?”蘇雨眠問,“你自己的周年紀(jì)念,你的丈夫,你的兒子們,還有那些被你邀請來的賓客,這里面大部分都是真正關(guān)心你、來為你慶祝的人。你把他們當(dāng)做給我挖坑設(shè)套的工具,當(dāng)著我父母的面,羞辱我,借他們的口,來給我難堪?!?
“你明明可以有很多方式讓我知難而退,但你卻選擇了最惡心人的那種。真不愧是你啊,姜女士,你再次刷新了我對你的底線認(rèn)知?!?
“幸好……”
蘇雨眠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姜舒苑皺眉:“幸好什么?”
“幸好你的三個兒子不像你,他們正直,優(yōu)秀,明辨是非。”
“你——”
“我不怪溫白給我遞邀請函,因為誰也想不到大病一場還未痊愈的你會有心思搞這些小動作。他一直在嘗試調(diào)和我們之間的矛盾。盡管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我還是選擇配合他,也許呢?”
“也許會有一種平衡在我跟你之間達(dá)成,讓他不再那么為難和痛苦?所以我一次次心軟,答應(yīng)配合他?!?
“但你,不值得?!碧K雨眠輕輕搖頭,“不值得你兒子為你做的這些一切?!?
姜舒苑:“你懂什么?!我是為了他好!”
“呵……自以為是。你既然提到醫(yī)院那次,那我不妨告訴你,那次之后我有過分手的念頭,但被溫白察覺了?!?
“他那么敏銳通透的人,即便我不說,但心里有了想法,終歸在日常相處中有所體現(xiàn)。就在第二次到醫(yī)院看你,回去的時候,他在車?yán)锉е?,跟我道歉,讓我不要放棄他,放棄這段感情。”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能哭成那樣。他怕我看見,把頭埋在我肩上。那一刻,我無比心疼,甚至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放棄得太過輕易?”
“我答應(yīng)他,再試試,再努力一下。然而,今天就是我努力的結(jié)果,實在是……”蘇雨眠嘴角染上幾分嘲諷,“慘不忍睹?!?
姜舒苑似有些無法接受地瞪大眼,“他……哭了?”
不……
不會的……
六歲之后,溫白就沒有在她面前哭過。
姜舒苑:“你胡說!”
蘇雨眠:“信不信由你,我盡于此?!?
“不……我沒錯……為了保護(hù)在乎的人,犧牲不重要的人,在所難免!我沒錯!”
蘇雨眠看她眼神流露出一種可悲和憐憫,“那就祝你抱著這樣的想法,兩眼一閉走到黑,千萬千萬不要回頭,不要后悔。”
說完,她錯身而過,沒有再看姜舒苑一眼。
突然,手機(jī)在響。
蘇雨眠隨手接通:“喂,哥……”
“雨眠,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
那頭沈時宴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沉重。
蘇雨眠心跳一窒,“哥,你什么意思?”
“歐陽教授病情突然惡化,檢查結(jié)果出來,肺已經(jīng)全部白化。醫(yī)生說,最多還能撐24小時……”
那一刻,蘇雨眠只覺眼前驟黑。
世界轟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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