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微雨看向坐在一側(cè)的蘭松泉。
蘭松泉對著歐陽微雨露出個不屑的笑容。
沒錯,歐陽海確實是他派人弄死的,他就是要讓那些自詡骨頭硬的人知道,招惹他們父子前可要想清楚代價,能承受得起家破人亡再來。
弄死歐陽海,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于他不過家常便飯,怎么會留下罪證呢。
他倒要看看這小賤人怎么指控他。
“那一日父親從私塾回來明明還好好的,可到了夜里突然開始大口大口吐血,臨去時留下一句話,一個叫崔佳的學(xué)生送他的發(fā)糕有問題……”
歐陽微雨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父親只來得及說了那句話就去了,母親當(dāng)時就昏了過去,轉(zhuǎn)日兄長去打聽那名叫崔佳的學(xué)生,才知道那名學(xué)生來私塾只有數(shù)日,現(xiàn)在再尋那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眒.biqikμ.nět
說到這里,歐陽微雨用力咬了咬唇,渾身微微顫抖:“崔佳自稱家貧,跪在私塾外兩個時辰勾起我父親的憐惜才收了他,甚至免去他一切費用,連筆墨紙硯都是我父親給他置辦的,可憐我父親卻引狼入室……”
歐陽微雨含淚抬頭,直視著主審官刑部侍郎楊運之:“大人,崔佳來得突然,消失得蹊蹺,我父親臨去前還指明是他送的發(fā)糕有問題,這難道不能說明父親是被人所害嗎?”
聽到這里,蘭松泉嗤笑一聲,淡淡掃刑部侍郎楊運之一眼。筆趣庫
楊運之對跪在地上的女孩子有些同情。
這么大的小姑娘,比他孫女年紀(jì)還要小些,卻遭遇了這些事,境遇可謂是悲慘了,不過到底還是天真,無憑無據(jù)怎么能告倒蘭松泉呢,最后恐怕還要因為誣告而治罪。
“歐陽姑娘,按著你說的,那名叫崔佳的學(xué)生或許有問題,但這與蘭侍郎有何關(guān)系?”
歐陽微雨慘笑一聲:“怎么會與他沒關(guān)系?之后我與兄長一邊料理父親后事一邊告官尋找崔佳,誰知有一天小女子被人打暈,再醒來后已經(jīng)在北定城最大的青樓里了!”
公堂上的人看向歐陽微雨的眼神便帶上了憐憫與異樣。
曾經(jīng)是御史的女兒,現(xiàn)在卻淪落青樓,這境遇委實令人唏噓。
歐陽微雨卻仿佛絲毫不在意眾人神色的微妙,挺直脊背死死盯著蘭松泉:“小女子生不如死在青樓待了三日,終于接了第一個客人,那個人正是他,首輔蘭山之子蘭松泉!”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眾人紛紛看向蘭松泉。
蘭松泉連眉梢都沒動,涼涼道:“如果隨口說說就能治人的罪,那大牢里不知關(guān)了多少冤屈之人。楊大人,你就任由一個小丫頭在公堂上信口雌黃,污蔑朝廷重臣?”
他睡了歐陽海的女兒又怎樣?他就是要弄死與他作對的人還要睡那人女兒,讓與他過不去的人做鬼都后悔害怕,卻偏偏不能拿他怎么樣!
同時也讓活著的人好好掂量掂量得罪他的下場。
“是啊,歐陽姑娘,你無憑無據(jù)說這些話,那是誣告朝廷命官,可要治罪的?!睏钸\之沉聲道。
歐陽微雨渾身不停顫抖,盯著蘭松泉的目光幾乎能噴出火來。
在眾人注視之下,她忽然笑了:“誰說我沒證據(jù)?我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