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都是有孫子的人了,一把年紀被休回娘家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嫂子又因著王氏算計冠軍侯夫人的緣故才讓她兒子出了如此大丑,自然對被休回娘家的小姑沒有好臉色。
王氏羞惱交加,一口氣憋在心里,沒多久就抑郁成疾,不出十日就去了。
不知怎的,誰得罪了冠軍侯夫人就要倒大霉的說法在京城夫人太太們中間悄悄流傳起來,一來二去竟傳得幾乎無人不知。
黎家東府老鄉(xiāng)君姜氏得知后不由大笑三聲,對心腹婆子道:“西府的三丫頭雖是個討人嫌的,但能把王氏那賤婦克死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心腹婆子附和道:“是呀,現(xiàn)在人們都說不能得罪三姑奶奶呢,誰若是得罪了非死即殘?!?
姜氏愣了愣,想到當年在大福寺讓孫女冒名的事,心底忽然發(fā)寒。
老鄉(xiāng)君畢竟上了年紀,琢磨了一整夜,第二天就嚇病了。
喬昭自然不知道東府老鄉(xiāng)君這一病是因為她的緣故,已經(jīng)開始命人里里外外打掃侯府,準備迎接邵明淵回來了。
新婚夫妻,這一離別自然是想到骨子里去。
就在冠軍侯平了北邊動亂回京之際,另有一撥人低調(diào)進了城。
那撥人人高馬大,走路生風,仔細留意便知道定然不是一般人。
一行人尋了客棧住下來,一個黑臉漢子皺眉道:“大哥,咱們?nèi)フ倚仗m的官老爺收尾款,他們要是以沒見到尸首為由不給錢咋辦???”
被稱作“大哥”的漢子生著一張國字臉,眉心有一道疤痕,顯得面相兇惡,聽黑臉漢子這么一說眼中閃過寒光:“他們敢!那個短命王爺都挨了刀子掉進江里去了,還能有活路?見不著尸首就不給錢了?以為咱們是那些小老百姓呢,任由他們這些官老爺欺凌?”
“也是,不給錢咱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見大哥態(tài)度強硬,黑臉漢子松了口氣。
“行了,你們都養(yǎng)好精神,晚上收賬去!”
蘭松泉書房里,蘭松泉正在交代心腹:“那些人都是走江湖的混不吝,到時候閑話少說,趕緊給了錢讓他們走人?!?
“大人放心就是,銀票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全是按著當初說好的,面額最大不超過百兩,全國可以兌換的銀莊?!?
“去吧,記得別露面,叫幾個眼生的過去,到時候這幾個人是滅口還是遠遠打發(fā)走你看著安排?!碧m松泉打發(fā)走了心腹,心頭松快不少,回到起居室叫來兩個侍妾伺候著吃荔枝。
水靈靈的荔枝剝了殼,露出晶瑩剔透的果肉,素指纖纖的美人兒拈起一個喂到蘭松泉口里去。
蘭松泉嚼了幾下,把荔枝核直接吐到了美人兒臉上,冷笑道:“不會伺候人的東西,滾出去換別人來!”
被訓斥的侍妾花容失色,連連請罪告退。
另一位美人忙把荔枝剝皮去核,用櫻桃小口含著喂到蘭松泉嘴邊,蘭松泉這才心滿意足吃起來。
“隊長,有人出來了?!币购陲L高,蘭山府外有一人壓低聲音道。
易過容的邵知使了個眼色,幾人悄悄跟了上去,待那三人遮遮掩掩走到偏僻之處,迅速出手制住三人拖到早賃下的民宅里。
蘭松泉的人到底比不上軍中歷練出來的,一番手段下去就把在何處交接,暗號是什么等情報全都拷問出來。
邵知帶著兩個手下把三人的嘴嚴嚴實實堵住綁好,收起一匣子銀票往約定地點趕去。
雙方約定交銀票的地方是個因傳鬧鬼而廢棄的荒宅,別說夜里,就算青天白日尋常人都會繞道走,自是不擔心被人意外撞見。sm.Ъiqiku.Πet
潛進荒宅里,一名親衛(wèi)笑笑:“真難為他們能尋到這么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