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皮顫了顫。
“告訴我他的名字?!眴陶崖曇羝届o,心卻悄悄懸了起來。
這種關頭她無法不緊張,這個人會告訴她一個什么樣的答案呢?
男子眉毛抖了抖,表情猙獰,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鮮血噴濺到地上,還有半截異物。
喬昭一直處在暗處,眼睛早適應了這樣的光線,清楚看到那是半截通紅的舌頭。
“嗚嗚嗚——”男子嘴里涌出大量鮮血,很快臉就漲成了紫紅色。
聽到里邊動靜不對,晨光立刻沖了進來,冰綠舉著燭臺跟著跑進來,看清屋內(nèi)情形不由大吃一驚。
“姑娘,他這是怎么了?”筆趣庫
喬昭緊緊抿著唇,一不發(fā)。
晨光目光往地上一掃,冷聲道:“他咬舌了!”
他說著往男子那里走去,男子痛苦倒地,喉嚨中發(fā)出令人難受的呼哧聲。
“你這人是不是傻啊,這么個死法多難受???”晨光嘆了口氣。
“姑娘,他沒救了嗎?”冰綠有些不敢看男子的慘狀。
“及時止血或許有生還可能,但他一心求死,施救并無多大意義?!眴陶阎酪嘧员M的人大多死于窒息,這種死法雖然不舒服,但比起遭受酷刑后再慘死那又強多了。
各為其主,豢養(yǎng)的死士本來就是些可憐人,她又何必強行把人救回來受罪呢。
沒過多久,男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鮮血漸漸向四周蔓延。
晨光嘆了口氣:“三姑娘,人又死了,要不我再派人去阿珠嫂子家盯著吧?!?
喬昭搖頭:“不用了,對于那些人來說,阿珠嫂子一家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物,隨便派個人過去滅口也就罷了。派去的人出了事,他們不會再多此一舉?!?
“那這條線索就斷了?”晨光頗有些不甘。
喬昭盯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神色有些難看,輕嘆道:“晨光,你先把這人帶走吧。”
“好?!?
“阿珠、冰綠,你們把書房好好打掃一下,記得把血跡清理干凈?!?
“是?!?
喬昭沉默離開書房,凈手后回到起居室,坐在床榻上出神。
催眠之術居然失敗了。
自從跟著李爺爺接觸到這門神秘的學問,她知道其中艱難,但接連幾次施展此術都成功了,實沒料到會在最關鍵的這一次失敗。
不過仔細想來,這次失敗并不奇怪,催眠之術能否成功與被催眠者的意志息息相關,一名死士的意志力與尋常村婦當然不能相提并論。
但不論怎么說,這確實給了她一次警告,以后不能太過自負。
喬昭抱過枕頭蹭了蹭,仰頭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