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早年的事您可有什么線索?”激動過后,蘭松泉恢復(fù)了冷靜。
蘭山瞇起眼睛嘆了口氣:“過去太久了,縱是有什么線索也斷了?!?
蘭松泉狠狠一笑:“線索斷了不要緊,證據(jù)還不是人弄出來的,再者說,咱們的皇上真的想殺人,可不需要什么確鑿的證據(jù)?!?
蘭山緩緩點頭。
他當(dāng)了數(shù)十年的臣子早已看明白,對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對臣子動刀更需要的是借口,從來不是證據(jù)。
“父親,那我就去忙了,爭取等皇上出關(guān)時給他一個驚喜?!?
蘭山擺擺手:“去吧,我上了年紀(jì)精力不濟(jì),這些事就靠你了?!?
蘭松泉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去了,蘭山喝了口茶,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靖安侯府中,氣氛低沉至極,下人們走路都放輕了腳步,唯恐惹了主子不痛快平白挨罵。
以往侯府是靖安侯夫人當(dāng)家,靖安侯夫人禮佛后換了世子夫人當(dāng)家,侯爺對闔府上下來說就是老好人般的存在,從沒有人見他發(fā)這么大的火。
世子所中,靖安侯世子邵景淵挨了一頓狠打后起不來床,世子夫人王氏正坐在床邊給他上藥。
“哎呦,你輕點兒。”
王氏輕撇了一下嘴角:“世子,您何必惹侯爺生氣呢——”
“你懂什么!”沒等王氏說完,邵景淵就翻了臉,因為牽扯到傷口又是連連呼痛,“母親都快被氣死了你看不到嗎?憑什么邵明淵春風(fēng)得意,青云直上,我卻要眼睜睜看著母親受苦而只能當(dāng)啞巴?”
王氏并不認(rèn)同邵景淵的話:“現(xiàn)在世人都知道侯爺寵妾滅妻了,咱們侯府成了世人指指點點的對象,又有什么好處呢?”
她現(xiàn)在管著家,當(dāng)然要為自己的三個孩子著想,等將來兩個哥兒議親時,人家要是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擔(dān)心她兒子跟著祖父學(xué),那才是啞巴吃黃連呢。
邵景淵直接推開王氏:“你要是不想給我上藥,就換別人來!”
“世子——”
“出去!”
王氏閉了閉眼,忍下火氣默默走了出去,招來管家問道:“侯爺今天還是沒有好好用飯嗎?”
“是呢,早上端進(jìn)去的飯菜又原封不動端了出來?!?
王氏聽得直皺眉:“侯爺上了年紀(jì),不吃飯可受不住,中午你吩咐廚房做些好消化的,我親自給侯爺端過去?!?
就世子這性子,等繼承了爵位對她還不一定如何呢,她還是盼著侯爺多活幾年吧。ъiqiku.
而此時靖安侯正呆在書房里,猛然從矮榻上坐起來,吩咐守在門外的仆從道:“把三公子喊過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