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真真公主小心翼翼洗去在臉上敷了一夜的藥膏,坐到了梳妝鏡前。
瑩白如玉的纖長手指撫上面頰,真真公主不確定問伺候她的宮婢:“本宮臉上疤痕的顏色是不是淡了些?”
宮婢連連點頭。
“你沒騙本宮?”真真公主猶不敢相信。
“奴婢不敢欺瞞殿下,您的臉看起來真的好多了?!眘m.Ъiqiku.Πet
“這么說,那藥膏真的管用?”真真公主語氣熱切起來。
“管用,管用。殿下,您就放心吧,您的臉肯定會恢復(fù)如初的?!睂m婢說著忍不住聲音哽咽了。
自從公主殿下毀了容,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徹夜難眠,她們當奴婢的看在眼里,同樣不好受。
“哭什么,本宮的臉還沒好呢?!闭嬲婀髡Z氣難掩顫抖。
宮婢忙抹了抹眼睛:“是,是,是,等殿下好了奴婢再哭?!?
真真公主瞪她一眼:“說的什么蠢話!快拿了本宮的牌子出宮去請黎三姑娘。”
宮婢領(lǐng)命而去,真真公主時而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鏡子,時而摸摸臉,聽到另一名宮婢通報說江詩冉來了,忙請她進來。
“真真,我來看看黎三的藥膏管不管用?!笨吹秸嬲婀鞯哪?,江詩冉頓了一下,遲疑道,“看起來似乎好了些?!?
“你確定?”真真公主想從好友這里得到認同。
江詩冉為難了:“這也不好確定啊,又不明顯。”
真真公主目露失望之色。
“我再仔細看看啊?!苯娙綔惤タ础?
真真公主強行克制住躲避的沖動,任她打量。
江詩冉看了好一會兒,眼睛一亮:“這里,就是你左眼角下面這塊地方,我記得有一個淺淺的疤痕,現(xiàn)在不見了!”
真真公主猛然抓住江詩冉的手:“你也發(fā)現(xiàn)了?”
她一直不敢說,怕是自己的錯覺,那會讓她心頭悄然升起的希望徹底被掐滅,沒想到竟真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江詩冉狠狠點頭:“那就是真的管用了?!?
看著好友喜悅的神色,真真公主忽然掩面痛哭。
“真真,你別哭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你的臉有救了呢。對了,你不是說今天黎三會進宮嗎?”
真真公主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
然而宮婢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人大失所望:“黎三姑娘一大早出門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府?!?
江詩冉不由怒了:“真真,你不是說黎三告訴你連敷三日藥膏,到時候她會視情況幫你調(diào)整用法嗎?怎么現(xiàn)在時間到了,她卻躲了起來?”
“或許她是真的有事?!闭嬲婀餍Φ妹銖?。
“哼,她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走,她不來,咱們?nèi)フ宜 ?
真真公主眼看藥膏起了作用,心急如焚,聽到江詩冉的提議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yīng)下來,跟太后請示后出得宮去。
馬車往杏子胡同駛?cè)?,一路上江詩冉都在訴苦:“真真,你說我爹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就被黎三迷惑住了呢?”
“我也不知道?!?
江堂是錦麟衛(wèi)指揮使,皇上的頭號心腹,真真公主自是不會多加評論。
“她肯定是舉止不端!”江詩冉撇了撇嘴,從袖中抽出一張?zhí)咏o真真公主看。
真真公主不解其意:“留興侯府怎么突然辦起了賞花宴?”
江詩冉冷哼一聲:“所以我才說她有問題,留興侯府這場賞花宴就是因為她才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