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人證物證俱全,邵明淵把邢舞陽都帶回來了,應(yīng)該不會再有什么意外了。
只可惜以她的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看到那些。
還有兄長,定然很惦念她,也不知道留在將軍府里清減了沒有,幼妹晚晚有沒有調(diào)皮……
喬昭想遠(yuǎn)了,浸在浴桶中仿佛睡著了,聽到門外何氏的聲音傳來:“昭昭,你洗好了嗎?”
喬昭回神:“洗好了,我這就出來?!?
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回到屋內(nèi),何氏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牛角梳,親自替喬昭梳頭發(fā)。
“娘,您還是別忙了,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
何氏抿唇笑了:“娘現(xiàn)在干不了重活,給你梳個頭發(fā)還是可以的。昭昭啊,你平安回來,娘這顆心才算放下了,以后咱哪也不去了,就留在娘身邊?!?
“好,以后我哪也不去,就陪著您?!?
如果可以,她也想安安靜靜當(dāng)黎昭。
團圓飯就擺在了青松堂的花廳中,鄧?yán)戏蛉颂匾饷巳颖O(jiān)把黎輝叫了回來,黎皎也如愿以償走出了房門。
“數(shù)月不見,三妹清減了。”黎皎笑著端起燒得熱熱的米酒敬喬昭,“三妹出門在外,家里人一直很惦記你?!?
“多謝大姐惦記?!眴陶鸦鼐?,態(tài)度并不熱絡(luò)。
黎皎捏緊了杯子,貝齒把下唇咬出一條痕跡,輕聲道:“三妹莫非還在怪我?”
她誤闖青樓打傷了長春伯幼子賴到喬昭頭上的事在座的人心知肚明,自是明白這話由何而來。
喬昭笑了笑,淡淡問黎皎:“大姐一定要在今天與我討論這個?”
她知道黎皎的用意。
當(dāng)著西府所有主子的面擺出委屈的姿態(tài)提起這件事,貌似是向她道歉,實則是逼著她親口說出原諒的話。
她要是說了原諒,那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后倘若再因此不滿就是抓著不放。
她要是不表示原諒,那就是她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
這一趟南行,她殺過人,還不止一個,再回到內(nèi)宅之中,哪里還耐煩這些語上的較量。
喬昭避而不答,一個反問讓黎皎一滯。
鄧?yán)戏蛉艘呀?jīng)開口道:“好了,難得吃頓團圓飯,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黎皎低下頭:“是孫女不會說話,祖母勿怪?!?
她攏在袖中的手握緊了,掐得手心生疼。
都是沒了名聲的孫女,她如今就像個見不得天日的老鼠,小心翼翼討好當(dāng)家作主的祖母,黎三卻活得恣意,成了全家人的寶貝。
憑什么!
黎皎手上一用力,不小心折斷了指甲。筆趣庫
疼痛傳來,讓她臉色微變。
坐在黎皎身邊的黎輝低聲問:“怎么了,大姐?”
黎皎緩緩擠出一抹笑:“沒什么,好久沒和你們一起吃飯了,有些激動?!?
黎輝嘴唇動了動,輕輕嘆了口氣。
花廳的四角擺著火盆,屋子里暖洋洋的,一頓飯吃完,喬昭鼻尖就冒出了汗。
這時大丫鬟青筠掀開棉簾子進來稟告道:“老夫人,宮中來人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