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邵明淵帶著喬昭走向別的房間,江遠朝斜靠著墻壁閉了閉眼。
她能原諒取走她性命的人,卻對他無情至斯,教他如何能承受?
“大人——”
江遠朝睜了眼,深深的痛楚被平靜的目光悄悄遮掩,淡淡道:“別煩我,滾出去。”
江鶴滿腹委屈滾出去坐到了門口的臺階上嘆氣去了。
邵明淵帶著喬昭進了另一間屋子,直接把她抱住了,整個人都在發(fā)抖,頭埋在她頸間久久沒有說話。
最后喬昭輕輕推了推他:“庭泉,沒事了?!?
邵明淵抬頭,卻猛然看到少女白皙的脖頸間那一抹青痕,眼神瞬間結(jié)了冰:“他干的?”
喬昭下意識抬手去摸脖頸,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皓腕,手腕上同樣有著紫青的痕跡。
邵明淵拉起喬昭的手,低頭在她手腕處小心翼翼親吻,心一抽一抽地疼。
只要一想到他視若珍寶的女孩險些遇難,他就恨不得扎自己兩刀才能緩解那巨大的恐慌。
灼熱的淚滴在喬昭手腕上,她吃了一驚,喃喃道:“庭泉,你哭啦?”
邵明淵抬眼,布滿血絲的眸中蘊含著清澈的淚。
ъiqiku.他抬手擦擦,聲音沙?。骸皼]哭,不知道為什么就流出來了?!?
他抓起喬昭的手放在唇邊摩挲:“昭昭,都是我無能,讓你又遇到危險?!?
喬昭主動伸出手環(huán)住男人的腰,低嘆道:“傻瓜,只有神仙才是萬能的。你別自責,誰能想到江遠朝會早早盯上了咱們呢?”
她有預感,將來恐怕少不了江遠朝的糾纏,可是事已至此,她并不后悔。
如果那時沒有對江遠朝暗示她的真正身份,此刻她早已又死了一次。
“你是怎么找過來的?”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里,喬昭只覺無比心安。
“辦完了事,馬不停蹄趕到與你們約好的地方,發(fā)現(xiàn)你們沒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返回來找,看到了晨光留下來的特殊記號,又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現(xiàn)場,于是順著留下的痕跡找了過來,恰好發(fā)現(xiàn)那個錦鱗衛(wèi)去抓藥,就跟過來了?!?
喬昭緊了緊雙手。
邵明淵說得輕描淡寫,她卻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煎熬。
返回福星城辦事,又匆匆趕到他們約好的地方,然后再折回來找他們,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做到這些,換做其他人早已沒有體力與精力支撐了。sm.Ъiqiku.Πet
“江遠朝是不是想對你下殺手?”邵明淵依然無法控制從骨子里升騰而起的恐懼,顫聲問道。
喬昭輕輕點頭:“他要帶走邢御史,大概是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殺了我和晨光,你就不知道是誰干的了?!?
邵明淵渾身一僵,好一會兒聲音嘶啞道:“我早晚會宰了他!”
喬昭搖了搖頭:“算了,那樣就與江堂成了死敵,麻煩更多?!?
“好,我聽你的。”邵明淵說了這話,沉默許久,最終沒有問江遠朝為何會留下喬昭性命。
他是男人,自是能感覺出來江遠朝對昭昭有了男女之情,他如何忍心問出這話讓昭昭難堪呢?
至于那個覬覦他媳婦的男人,他早晚會和他算這筆賬!
“庭泉,你的事情辦好了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