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默默聽著。
她當(dāng)然知道沒有那么簡單,不然邵明淵也不會受傷了。
“我今天遇到了真假兩位邢御史。先遇到的假邢御史與畫像上的樣貌如出一轍,就在我抱起他之時,他突然向我刺出了匕首……”邵明淵說起夜里的遭遇。
邵明淵看向喬昭:“昭昭,這種淬在匕首傷的鴆毒,可以保持多長時間?”
喬昭未加思索道:“匕首淬毒的方式,能攜帶的毒量有限,而且不能保持太久,往往超過一兩日就沒什么效果了?!?
邵明淵眸光轉(zhuǎn)深:“事情就奇怪在這里。邢舞陽小心謹(jǐn)慎,弄一個假邢御史出來不足為奇,可在他能一手遮天的地盤上,這個假御史需要時時揣著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嗎?”
喬昭聽了若有所思,喃喃道:“這個舉動,倒好像是提前就得知了會有人前去,所以特意等著你?!?
“是啊,邢御史府的布置可謂天羅地網(wǎng),我能把邢御史帶出來也是僥幸?!毕氲皆谛嫌犯牟讲襟@心,邵明淵心頭發(fā)冷,卻把具體的情形掩飾了過去。
喬昭抓住邵明淵衣袖,正色道:“庭泉,咱們的行蹤可能已經(jīng)泄露了?;蛘呒幢銢]有泄露行蹤,咱們的目的卻被有心人得知了。”
“我也這么想。&r
ъiqiku.dquo;一陣陣劇烈頭痛襲來,邵明淵微闔雙眼,“昭昭,我就是不放心你……”
喬昭見邵明淵面色由白轉(zhuǎn)紅,心中了然,他這是開始發(fā)熱了。
“你先躺好,我去熬藥。”喬昭拉過薄被替邵明淵蓋上,起身欲走,被他一把拉住。
“昭昭,你叫晨光過來?!?
“好?!眴陶褢?yīng)了,男人卻依然不松手。
“庭泉,你別擔(dān)心,因為早就預(yù)防著你瘧瘴發(fā)作的事,所以我?guī)е璧乃幉哪?。昨天晨光又買好了柴米油鹽,咱們這幾天都不用出去,邢舞陽的人一時半會兒查不到咱們落腳之處的?!?
邵明淵這才放開手。
不多時晨光走了進(jìn)來,一見邵明淵的樣子心中微驚:“將軍,卑職來了?!?
邵明淵勉強(qiáng)睜開眼,叮囑道:“晨光,倘若到了危急的時候,你就帶著黎姑娘走,替我保護(hù)好她?!?
“將軍——”
“這是軍令?!鄙勖鳒Y的聲音已經(jīng)很虛弱,可不容置喙的氣勢猶在。
晨光肅容道:“卑職領(lǐng)命!”
不起眼的民宅里彌漫著藥香,福星城的大街上卻空前緊張起來。
出去悄悄探查情況的晨光返回來,對喬昭道:“三姑娘,幸虧將軍安排卑職租下了這所民宅。剛剛我出去打探,一隊隊士兵正挨個搜查客棧呢?!?
喬昭并不覺樂觀。
如果邢舞陽從某種途經(jīng)得知有人會來救走邢御史,那說不定對他們的身份也有所察覺了。
知道對手是冠軍侯,邢舞陽怎么會掉以輕心,一旦從客棧里查不到線索,下一步就要擴(kuò)大搜查范圍了。
“將軍與那個御史什么時候能好起來???”晨光平時雖大大咧咧,這時也憂心忡忡。
將軍的命令他自然會執(zhí)行,可到時候真的讓他丟下將軍,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至少要三五日。”筆趣庫
接下來,福星城中的氣氛越發(fā)緊張,喬昭說過這話的第三天,忽然有人敲響了院門。
晨光眼中冷芒一閃,不由看向喬昭。.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