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錦囊是喬墨給的,而且還與眼前正拿著錦囊的少女或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邵明淵不由眼神一緊,脫口而出道:“是我的。”
喬昭勾勾唇角,把錦囊遞給邵明淵:“知道,我又沒打算要呀?!?
她又不傻,從他懷里掉出來的東西當然知道是誰的,至于這么緊張嘛。
呃,或許是心上人送的,才這么寶貝吧。
想到這里,喬姑娘嗔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可以啊,某人有暗疾的流傳遍京城,居然還有小姑娘給他送香囊。現(xiàn)在的小娘子,一點都不在乎“行不行”嗎?
邵明淵被喬昭這一眼瞪得頗心虛,忙把錦囊塞到了枕頭下,故作鎮(zhèn)定道:“黎姑娘,開始吧。”ъiqiku.
“嗯?!眴陶寻l(fā)現(xiàn)她的心思似乎在那個錦囊上有些收不回來,暗暗鄙視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拿出銀針一本正經(jīng)道,“那我開始了?!?
施針驅(qū)毒的過程二人都很熟悉了,一時間室內(nèi)靜謐無聲,可以聽到船槳帶起江水的嘩啦聲。
喬昭收起針,問邵明淵:“邵將軍覺得如何了?疼痛有沒有減輕?”
“緩解很多了,連變天時都不再出那么多冷汗。”
“那就好,大概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不用施針了,到時候我配制一些驅(qū)寒丸給邵將軍,你只要按時服用就好。”
邵明淵大喜:“太好了,若是那樣就方便多了,多謝黎姑娘——”
后面的話在觸及到少女烏黑幽深的眸子時默默咽了下去。
總覺得黎姑娘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他還是閉嘴好了。
喬昭確實有些氣惱。
看這人眉飛色舞的樣子,明擺著認為平時脫衣針灸很吃虧,難不成她占了便宜?
她是摸過他腹肌不假,可這算什么占便宜?那個地方硬邦邦硌手呢。
她這樣想著,目光不由往下移去。
習武之人感官敏銳,邵明淵立刻就察覺了。
他伸手拽過脫下后放在一旁的外袍遮住身體,故作平靜道:“不知不覺天就轉(zhuǎn)涼了?!?
喬昭起身,面無表情道:“不打擾邵將軍了,我先去吃飯了?!?
她走到門口,回眸掃了一眼壓著錦囊的枕頭,推門走了出去。
隨著房門關上,那股一直縈繞在鼻端的若有若無的沉香味消失了,令人心頭莫名生出幾分惘然。
邵明淵覺得這種情緒有些危險,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揮走。
他快速穿好外袍,起身欲走,想了想把枕頭底下的錦囊重新揣入懷中,這才向飯廳走去。
等他來到飯廳時,喬昭并沒有在那里,楊厚承熱情招呼道:“庭泉,一直等你呢,今天咱們好好喝一杯。”
“黎姑娘沒用飯嗎?”
池燦看了錢仵作一眼,冷冷道:“吃了幾口就回屋了,她這兩天吃得一直不多。”筆趣庫
被那樣考驗了一回,短期內(nèi)能有好胃口才怪呢,就連他現(xiàn)在都只想喝酒不想吃肉,更別說黎三。
“來來來,喝酒,接下來沒什么事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睏詈癯写驁A場道。
拾曦就是吃不了虧的性子。這位錢仵作明顯是個性情古怪的,要是撂挑子不干了,黎姑娘不就急壞了,到時候能給拾曦好臉色才怪。
四人推杯換盞,邵明淵回到屋內(nèi)時已是微醺。
他剛上船時已是沐浴過了,此時和衣躺在床榻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