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婦人聒噪的聲音不停:“哎呦,真是造孽啊,錢仵作那個老畜生吃錢嬸子心肝,正好被他們兒媳婦撞見,他們家兒媳婦本來懷了一個多月身孕,就這么把孩子給嚇沒了,你們說不是造孽是什么……”
“大嫂,那后來呢?”由著婦人說話還不知道要說到什么時候,邵明淵打斷道。
“后來錢仵作的小子就把錢仵作趕出去了,所以錢仵作不在這里了?!?
“錢仵作的兒子也不住在這里了嗎?”
“他們在呢,不過這個時候都不在家啊?!?
“不知他們現(xiàn)在何處?”δ.Ъiqiku.nēt
“這個嘛——”中年婦人眼珠亂轉,搓了搓手。
邵明淵又掏出一塊碎銀子。
中年婦人見到銀子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接。
邵明淵把手往回一收,淡淡笑道:“大嫂,你還沒說他們現(xiàn)在何處?!?
北地人生百態(tài),如眼前婦人這般貪婪的人他見過不少,若是直接給了銀子,等一會兒又要作妖了。他不缺銀子,但也不能這么浪費,他還要把銀子留著給黎姑娘當診金呢。
想到這里,年輕的將軍悄悄瞥了靜靜站在身旁的少女一眼。
中年婦人直勾勾盯著邵明淵手中銀子,清清喉嚨道:“他家的兒子現(xiàn)在在一個叫喜來福的酒館給人當賬房先生呢,兒媳出去做幫工去了?!?
邵明淵又問了喜來福的具體位置以及錢仵作的兒媳每天回來的時間,這才把銀子給了婦人。
婦人喜滋滋收起來,因來了說話的興致,依然滔滔不絕:“錢仵作的兒子倒是個有出息的,打得一手好算盤,媳婦也是勤快人,兩口子這么賣力,是想著換個宅子呢。嘖嘖,攤上個那樣的爹,這里是住不下去了……”
邵明淵忙道:“多謝大嫂,我們告辭了?!?
二人幾乎是逃出了令人窒息的胡同。
秋日的陽光透著一股明快爽朗的味道,溫和的風吹來,吹散了人心中的郁氣。
二人同時舒了口氣,四目相對,不由笑起來。sm.Ъiqiku.Πet
“邵將軍,不如我在這里等錢仵作的兒媳,你去喜來福酒館——”
“不行?!鄙勖鳒Y直接否定,“一起去喜來福酒館?!?
留她一個人在這里,他是絕對不放心的。
喬昭沒有堅持:“那好,咱們抓緊時間,別耽誤了上船?!?
臺水不是大城鎮(zhèn),叫得上名號的酒館都在一條街上。
二人很快找到那里。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旗幟飛揚,乍一望去,令人眼花繚亂。
“應該是那一家?!鄙勖鳒Y伸手一指不遠處的一家酒肆。
酒肆位置有些偏僻,門口插著的青色酒旗上寫著一個“喜”字。
“咱們過去吧?!?
二人并肩向喜來福走去。
數(shù)十丈開外的一座二層酒樓上,隨意望向窗外的池燦目光微凝:“楊二,你看那邊,是不是庭泉他們兩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