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坐落在京城最富貴繁華的地方,外觀莊重雄麗,內(nèi)里卻有著煙雨江南的婉約精致。
喬昭想起聽來的事:錦鱗衛(wèi)指揮使江堂的妻子是南方人,過世后江堂沒有再娶妻,甚至不曾納妾。
說起來也是件有意思的事,當(dāng)今朝中公認(rèn)的兩個(gè)愛妻如命之人,一個(gè)是錦鱗衛(wèi)指揮使江堂,另一個(gè)則是首輔蘭山,年近七十的首輔大人只有老妻一位,沒有一個(gè)小妾通房。
喬昭坐在花園涼亭里喝著茶,片刻后聽到腳步聲響起,江詩冉大步走了過來。
“江姑娘?!眴陶颜酒饋?。
江詩冉穿了一身大紅騎裝,腰間纏著青黑色的鞭子,顯得英姿勃發(fā)。
她走近了,盯著喬昭的臉好一會(huì)兒沒吭聲,好像要把人里里外外瞧個(gè)仔細(xì)。
喬昭面不改色,任由她打量。
“坐吧?!苯娙綋P(yáng)手一指,率先在石椅上坐下。
喬昭跟著坐下來,平靜問道:“江姑娘約我過來,不知有什么事?”
江詩冉目光又在喬昭面上掃了一圈,冷著臉道:“咱們也不必說什么客套話,我就問你,你手中是不是有李神醫(yī)的祛疤良藥?”
原來是為了這個(gè)。
喬昭頷首:“李爺爺離京前是給我留下了祛疤良藥?!?
“你的臉就是涂了李神醫(yī)的藥好的?”
“是?!眴陶褯]有否定。
“你開個(gè)價(jià)吧,我要你手中的祛疤良藥?!苯娙胶敛豢蜌獾?,見喬昭沒有反應(yīng),從衣袖中拿出一疊銀票拍在她面前,“這些夠了么?”
喬昭垂眸,視線落在銀票上,莞爾一笑:“夠與不夠,要看求藥的人有多需要,李爺爺?shù)乃幉荒苡勉y錢來衡量——”
啪的一聲,江詩冉又把一疊銀票拍在石桌上:“加上這些呢?”
喬昭笑笑。
看來這位江大姑娘很會(huì)用銀子砸人啊。
“黎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苯娙降恼Z氣透著威脅。
喬昭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把銀票推過去:“江姑娘把銀票收好吧,李爺爺?shù)乃?,我可以送你一瓶?!?
“送我?你為什么送我?”江詩冉?jīng)]有接銀票,滿臉狐疑。
“就當(dāng)是謝過大都督的關(guān)照吧?!眴陶鸦氐馈?
江詩冉需要祛疤藥,究竟用在何處并不清楚,她可不愿意與其扯上銀錢上的關(guān)系,不然有什么情況就要負(fù)責(zé)到底了。
江詩冉一聽這話卻氣得不行:“什么關(guān)照?我爹才沒關(guān)照你,你少自作多情!”
喬昭語氣冷下來:“既然這樣,那就不送了?!?
江詩冉白她一眼:“本來就沒想要你送,我買!”
“不賣?!眴陶迅纱嗬涞?。
當(dāng)?shù)挠星笥谒?dāng)閨女的還能再威脅她嗎?
“你再說一遍!”江詩冉騰地站了起來。
“再說一遍也是如此?!眴陶讯似鸩璞艘豢?。
“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江詩冉伸手把纏在腰間的鞭子抽了出來?!拔覇柲阕詈笠槐?,賣還是不賣?”
喬昭沒有回答,無動(dòng)于衷看著她。
江詩冉怒極,手中鞭子照著喬昭抽去。
喬昭端坐著,紋絲未動(dòng)。
長鞭落在石桌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江詩冉握緊了長鞭,臉色鐵青:“你就料定了我不敢抽下去?”
討厭死了,剛剛她就不該抽偏了,姓黎的居然真以為她不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