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喬昭兩丈開外處,一名獵戶打扮的魁梧男子冷冷看著她,一雙眼睛比野獸的還要滲人。
喬昭后背瞬間被冷汗?jié)裢浮?
那名男子與喬昭視線相觸,居然笑了笑。
喬昭幾乎是不假思索吹響了邵明淵交給她的骨笛,不由慶幸當(dāng)時把骨笛串起來掛在了脖頸上。
然而這絲慶幸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提著裙擺轉(zhuǎn)身便跑。
那名男子反而并不著急,轉(zhuǎn)身把庵門從里面別上,這才大步流星向喬昭追去。
喬昭拼命向前跑,身后的腳步聲咚咚咚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她仿佛再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救命——”她聲嘶力竭喊了一句。
疏影庵中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回應(yīng),整座庵堂仿佛陷入了死寂,便如墻角那株安靜的老梅樹。
喬昭一顆心狠狠墜了下去。
無梅師太,靜翕師父,還有那些尼僧們,她們都還活著嗎?還是已經(jīng)——
她不敢再往下想,也顧不得往下想,跑得喉嚨中仿佛著了火,可身后的聲音卻越來越近了。
她腳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一個趔趄往前栽去,倒在地上后立刻翻過身來。
那名男子已經(jīng)追到了近前,離著喬昭不過半丈的距離,居高臨下問道:“怎么不跑了?”
男子的聲音有些粗啞,配著他的樣貌,居然讓人覺得有些憨厚。
喬昭想,這樣的人若不露出猙獰面目,任誰見了都以為是個老實本分的山民。
她干脆站了起來,甚至動作優(yōu)雅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面色平靜道:“跑不動了,所以不跑了。”
男子憨憨笑起來:“沒想到還是個挺有意思的小娘子,沒白讓我等?!?
“你等我?”
“是呀,不然你早早發(fā)現(xiàn)了去通風(fēng)報信怎么辦?”男子逼近一步,“現(xiàn)在好了,等我解決了你,至少到明天這里的事才有可能被人知道呢。”筆趣庫
男子說完伸手把喬昭提起來,一手捏著她的頸部把她抵到一旁的老樹上。
灼痛的窒息感傳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喬昭一張白皙如玉的臉漲得通紅,腳無力蹬了蹬,眼淚不受控制順著眼角流下來,淌在那人手背上,那人卻無動于衷,手上加重了力道。
這人想立刻要她的命!喬昭猛然意識到這一點。
她不想死,她才和兄長相認(rèn),害死父母親人的仇人還沒找出來,怎么能就死在這里?ъiqiku.
她死了,大哥會傷心,黎家的父母親人也會傷心的。
“很……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喬昭用盡全力吐出這幾個字。
“你說什么?”男子手上力氣一松。
喬昭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沖男子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說,不會等到明天……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了……”
喉嚨的灼痛讓她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你是什么意思?”男子果然被喬昭的話引起了興趣。
喬昭笑笑:“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