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燦掃視一眼,看到有兩具蒙著白布的尸體明顯更小一些,緊緊挨在一起放著。他一張臉頓時(shí)變得雪白,緩緩半跪下去,伸手去掀白布。
“拾曦——”楊厚承來到池燦身邊,忍不住喊了一聲。
池燦沒有任何反應(yīng),猛然掀開了白布。
白布下的女尸形容可怖,身上已經(jīng)辨不出顏色來的比甲表明了其丫鬟的身份。
池燦猛然喘了一口氣,閉閉眼,又把另一塊白布掀起。
楊厚承不由別過眼去不忍再看,池燦卻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女尸的臉。
女尸臉上血肉模糊,腫成饅頭,哪怕是再親近的人恐怕都認(rèn)不出來。
池燦呆呆看著,輕聲問楊厚承:“是不是?”
楊厚承默默無。
池燦忽然伸出手去,快觸摸到女尸的臉時(shí)被楊厚承一把抓住:“拾曦,你干什么?”
池燦聲音抖得厲害:“我,我就是看看。”
“拾曦,你別這樣?!睏詈癯须y受極了,“人已經(jīng)成了這個(gè)樣子,根本認(rèn)不出來了?。 ?
“不,不,認(rèn)得出的。”池燦掙脫了楊厚承的手,掏出手帕輕輕擦拭女尸的眉心。
一下,兩下,三下,他擦得很認(rèn)真,很小心。
黎光文不知何時(shí)被黎輝攙扶著過來,立在一旁無聲看著。
池燦完全不知道這些,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
終于,女尸眉心處的血跡與泥土被擦拭干凈,露出一小塊光潔的地方。
池燦閉了閉眼,然后狠狠抱住楊厚承捶了捶他的肩膀:“不是她!楊二,你看到?jīng)],不是她!”
楊厚承同樣很高興,連連點(diǎn)頭:“對(duì),對(duì),不是呢,拾曦你居然能想到這個(gè),我都沒想到!”δ.Ъiqiku.nēt
他居然忘了,黎姑娘眉心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池燦笑起來,少了平時(shí)令人迷醉的慵懶,反而透著傻氣:“那當(dāng)然,你又不是我——”
楊二把黎三放在朋友的位置,而他,把她放在了心上。
這怎么能一樣呢?
“不是我女兒?”
池燦這才如夢(mèng)初醒,看著近在咫尺的可怖女尸嫌棄得不行,忙把帕子丟到地上,站起來對(duì)黎光文道:“絕不是她?!?
黎光文傻笑起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嗯,他忽然覺得這小子順眼一些了,要是昭昭能平安回來,只要她喜歡,他就不攔著了。
朱彥走了過來,手落在池燦肩膀上,輕聲道:“拾曦,咱們?nèi)ツ沁呎f話?!?
“怎么?”池燦與楊厚承隨朱彥走到避人處。
“我剛問了一下庭泉的親衛(wèi),他們說庭泉昨天從那邊山壁直接爬了上去。我想著,庭泉一定是去尋黎姑娘了。”
池燦眼一亮:“你是說黎昭還活著?”
朱彥笑笑:“至少黎姑娘沒有被埋在這里邊,不然庭泉沒道理上去,你們說是不是?”
池燦與楊厚承不由點(diǎn)頭。
“放心吧,只要黎姑娘當(dāng)時(shí)沒有出事,庭泉一定能把她平安帶回來的?!?
池燦想了想,抬腳向黎光文走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