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淵依然表情平靜:“邵知,帶他們下去吧?!?
等邵知把人帶走,邵明淵淡淡道:“這個謝武也有些古怪,不過目前還沒有更多的線索,所以我一直沒有流露過什么,謝武和沈管事只以為我追查的是母親的事?!?
靖安侯茫然點(diǎn)頭,示意知道了。
邵明淵看著兩鬢斑白的父親,心中一嘆:“怎么處理母親的事,明淵交給父親做主,不過有一點(diǎn)要跟您講清楚,從此之后,請母親不要再以孝道的名義來干涉兒子的生活。”
說到這里,邵明淵自嘲笑笑,壓下翻涌的氣血:“我的生活,其實(shí)早被母親毀去了。”
從他對著結(jié)發(fā)妻子射出那一箭起,他的后半生就被徹底摧毀了,他將永遠(yuǎn)背負(fù)著良心債,不得安寧。
“明淵,你好好養(yǎng)著吧,你母親的事,我會處理的。”靖安侯仿佛蒼老了許多,連走路都蹣跚起來。
他幾乎是渾渾噩噩回到了靖安侯府。
“夫人呢?”
見侯爺臉色不對,丫鬟怯怯道:“夫人去園子里散心去了?!?
“請夫人回來,我在房里等她?!?
許久后,沈氏才不緊不慢走進(jìn)來,一見到坐在窗邊的靖安侯便冷笑一聲:“怎么,老二還活著?”m.biqikμ.nět
靖安侯猛然看向她。
他看過來的目光太冷,冷得讓沈氏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而后惱羞成怒道:“侯爺這是做什么?”
“你們都出去!”靖安侯沉沉開口。
丫鬟們面面相覷,不由看向沈氏。
這些年來,侯府的下人們都清楚,侯爺是個好脾氣的,對夫人決定的事從沒干涉過,特別是宅院里的事,聽夫人的準(zhǔn)沒錯。
“滾!”靖安侯爆喝一聲。
從沒發(fā)過脾氣的人一旦爆發(fā)出來,足以把人嚇個半死,丫鬟們再也顧不得等沈氏點(diǎn)頭,低頭匆匆退了出去。
“侯爺心疼了?”沈氏在下人面前被掃了面子,語氣更冷,“那侯爺干脆把我休回娘家啊,讓人們都看看,你為了一個外室子把給你生養(yǎng)了三個兒子的嫡妻趕回娘家去了!”
靖安侯閉了閉眼,冰涼如水的目光落在沈氏面上:“我不會休了你的。我會命人把西北角的那個院子收拾成佛堂,以后你便在里面禮佛吧,家中的事交給大郎媳婦。”
雖然二郎媳婦喬氏還是落在了韃子手中,并沒有走預(yù)定中的路線,可沈氏派人與韃子聯(lián)系的事實(shí)是抹不去的,往小了說是婦人無知,往大了說就是通敵!
有這樣的罪名,他如何敢把沈氏休回家去!
“憑什么?”靖安侯的話讓沈氏大為意外,恨聲道,“二十多年的結(jié)發(fā)夫妻,就因為那個外室子,侯爺便要軟禁我?侯爺?shù)牧夹亩急还烦粤藛???
靖安侯已是有氣無力:“我的良心,只能保證不把夫人勾結(jié)韃子的事捅出去?!?
沈氏大驚:“侯爺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勾結(jié)韃子?那個小畜生和你說了什么?”
靖安侯搖搖頭,把一匣子的物證遞給沈氏看。
沈氏看過,癱軟在椅子上。筆趣庫
好一個狠毒的小畜生,她給他送去一匣子信,他就回送她一匣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