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貫淡定的喬姑娘簡直要氣急敗壞了。
這個車夫是不是傻,他扒邵明淵褲子干嘛?
喬昭臉微紅,從荷包中取出一排銀針靠近邵明淵。
安靜躺在床榻上的男子上身交錯縱橫的傷疤讓她手一頓。
大梁百姓常說,傷疤是上戰(zhàn)場的男兒最大的榮耀,所以這人才如此受百姓愛戴嗎?
可是這樣一個受百姓愛戴的年輕將軍,他的母親卻不愛他。
喬昭捏著銀針交代晨光:“這根針刺入后,邵將軍很可能會清醒,你一定要按住他,第一時間阻止他亂動?!?
“好?!背抗恻c頭如搗蒜。
喬昭靜了靜心神,把銀針刺入邵明淵心口下方的穴道。m.biqikμ.nět
才剛離手,邵明淵便睜開了眼。
他的眼睛很黑,眼中的茫然消退得比常人要快,敏銳的本能讓他一瞬間繃緊肌肉,便要坐起來。
“將軍,不能動!”晨光按著邵明淵的肩膀大喊。
“別動?!眴陶演p聲提醒。
明明親衛(wèi)的聲音更大,把那輕輕兩個字掩蓋了,可邵明淵卻仿佛只聽到了那聲“別動”。
他沒有動,然后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沒穿衣裳!
那一瞬間,邵明淵腦海中一片空白,幾乎是靠著本能扯來錦被遮住身體,淡淡道:“出去?!?
“將軍,三姑娘是給您驅(qū)除寒毒呢——”
邵明淵驟然打斷晨光的話:“晨光,帶黎姑娘出去?!?
見晨光還在遲疑,他聲音更冷:“怎么,我已經(jīng)命令不動你了?”
晨光打了個激靈,忙道:“卑職遵命!”
“三姑娘,咱們出去吧。”
喬昭臉沉下來:“不出去。”
這混蛋是什么反應(yīng)啊,好像她要非禮他似的。
不是英明神武、智勇雙全嗎,怎么還是抱著世俗偏見?
邵明淵顯然沒想到喬昭拒絕得這么干脆,忍著尷尬道:“我的身體狀況我心中有數(shù),請黎姑娘先出去吧。”
喬昭拿起第二根銀針,面無表情道:“現(xiàn)在邵將軍說了不算。你是病人,我是大夫。對于病人無理取鬧的要求,大夫一律不予理睬!”
邵明淵呆了呆。
活了二十一載,第一次有人說他無理取鬧。
晨光張了張嘴。
天啦,他就知道三姑娘的彪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晨光,把邵將軍身上的被子拿開?!?
“將軍——”晨光鼓起勇氣伸手。
邵明淵凌厲目光落在晨光手上,冷冷道:“收起你的爪子。”
晨光趕忙把手背到身后,為了表示自己不存在,干脆跑到門口蹲著去了。
他實在沒法打下手了,快要被將軍大人和三姑娘聯(lián)合逼死了。不過幫他們死死守住房門還是可以的,現(xiàn)在的情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別人瞧見!
喬昭伸手拉住蓋在邵明淵身上的錦被,平靜道:“松手?!?
邵明淵完全不知道該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為什么會有黎姑娘這樣的女孩子?
他這么大的人,不可能像孩子一樣說不松手,可讓他松手,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赤身**,那實在太尷尬。
年輕的將軍抓著被子不說話。
喬姑娘簡直要氣笑了。
這人幼不幼稚啊,以為不說話就可以不松手了?sm.Ъiqiku.Πet
“邵將軍真的不松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