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記住了?!?
對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黎皎還是放心的,再次警告道:“記得就好,若是說漏了嘴,就不要怪我不顧從小陪我長大的情分了!”
“婢子一定記得!”
“那行,你先下去吧,春芳留下?!?
等秋露一走,黎皎一雙眼落在春芳面上,不發(fā)一。
“姑,姑娘——”春芳不明所以,只覺得姑娘此時的眼神格外駭人,不由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你起來,坐這?!崩桊ㄖ钢感¤蛔?。
春芳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下。
黎皎面色冰冷:“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不過你什么都別問。春芳,我要你徹底忘了今天咱們?nèi)チ四睦?,如若不然,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會不得好死!”
春芳渾身一震,低頭道:“婢子明白,婢子明白?!?
“明白就好?!崩桊ㄝp舒了口氣,“你也不要這么戰(zhàn)
ъiqiku.戰(zhàn)兢兢,讓人瞧出端倪來。運(yùn)氣好的話,應(yīng)該會風(fēng)平浪靜,什么事都沒有。萬一運(yùn)氣不好,有人來咱們府上鬧事,你只要記住一點(diǎn),咱們從來沒出過這個門口就行了!”
“嗯。”春芳拼命點(diǎn)頭,又有些擔(dān)憂地問,“有人鬧事?難道那個登徒子還要追到咱們府上來不成?”
姑娘究竟是怎么脫身的啊,她完全想不通。
黎皎忽而深深看了春芳一眼,抿唇道:“我殺了他!”
撲通一聲,春芳直接從小杌子上跌下來。
“殺,殺,殺……”春芳連話都說不利落了。
黎皎卻有種破釜沉舟的無畏:“所以你該明白,千萬不能說漏了嘴吧?”
春芳和秋露不同,是和她一同經(jīng)歷了那場噩夢的,不狠狠敲打,萬一露出馬腳來,她就真的萬劫不復(fù)了。
等春芳終于緩和了情緒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黎皎一人,她一下子軟倒在床榻上,盯著紗帳頂垂下的鏤空鎏銀香囊,聞著令人熟悉安心的香氣,后怕這才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心頭涌出來,把她淹沒。
大熱的天氣,黎皎拽過薄被蓋住身子,渾身發(fā)冷。
長春伯府上,屋子里女眷的哭聲連綿不絕,丫鬟們手中捧著軟巾、熱水等物絡(luò)繹不絕從門口進(jìn)進(jìn)出出。
“別哭了!”長春伯冷喝一聲。
屋子里哭聲一停,隨后是更大的哭聲。
“我兒已經(jīng)這樣了,還不能哭嗎?嚶嚶嚶,要是疏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等大夫出來,聽聽大夫怎么說。老夫人那邊,暫時先瞞著!”
不多時,里屋傳來驚喜的喊聲:“四公子醒了!”
長春伯等人忙蜂擁而入。
“太醫(yī),犬子怎么樣了?”長春伯問。
長春伯夫人卻直接沖到床邊,抓住了賈疏的手:“疏兒,疏兒你怎么樣了?”sm.Ъiqiku.Πet
才清醒的賈疏被母親搖得頭暈?zāi)垦#銖?qiáng)道:“杏子胡同黎府,三,三姑——”
話未說完,白眼一翻又昏了過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