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入馥山社的成員需要抽簽這種細(xì)節(jié),喬昭是不知道的,但見四周之人皆無異樣,便知道杜飛雪雖然明顯針對(duì)她,這條規(guī)矩是有的。
姑娘家的游戲,無非是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喬姑娘在這方面從來屬于那種“別人家的姑娘”,自是沒有什么可懼的。
她大大方方伸手,從五彩簽筒中抽出一支簽來。
“我看看黎三姑娘抽的什么簽?!倍棚w雪手一揮,捧著五彩簽筒的侍女退下去,從喬昭手中接過那支簽掃一眼,笑著沖江詩冉道,“江姑娘,今天考教新人的題目,由你來出呢?!?
怕喬昭不明白,杜飛雪指著簽上所刻的一個(gè)“江”字,解釋道:“咱們馥山社有五位副社長,每次新人入社,就會(huì)抽簽選出一位副社長來給新人出題。黎三姑娘抽的這個(gè)‘江’字,就是代表江姑娘了。”
喬昭頷首示意聽懂了,神情平靜看向江詩冉:“明白了,那請江姑娘出題吧?!?
江詩冉伸手從杜飛雪手中拿過花簽輕輕瞥了一眼,盯著喬昭看了片刻,露出笑意來:“馥山社許久沒有新人加入了,又隔了好一段日子才開社,這次的題目容我好好想一想,大家先繼續(xù)玩吧?!?
雖是打著馥山社的噱頭,其實(shí)也就是給貴女們一個(gè)相聚的由頭而已,只不過是檔次高了些。ъiqiku.
作為主人的杜飛雪組織大家以“荷花”為題斗詩,有興趣的便可展露一下才華,若是沒有興趣的,大可以下棋賞花,甚至就湊在一起閑聊。
喬昭當(dāng)然沒打算寫出什么驚才絕艷的詩句爭風(fēng)頭,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舅家大表妹寇梓墨身上。
今日寇梓墨穿了一件丁香色的花草紋褙子,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里品茗,給人的感覺,好似籠著一層輕愁。
喬昭想了想,抬腳要過去,卻被蘇洛衣拉住了。
“黎三妹妹,咱們手談一局如何?”
“哦,好。”對(duì)于引她入社的蘇洛衣,喬昭自然不好拒絕這樣的小要求。
園子里的長亭頂上爬滿了藤蘿,開著小小的花,風(fēng)吹來,一搖一晃,比之室內(nèi)還要涼爽。
喬昭與蘇洛衣在早擺好棋盤的石桌旁相對(duì)而坐,開始對(duì)弈。她心思全放在寇梓墨那里,忽見寇梓墨起身隨著一位姑娘往外走去,頓時(shí)有些心急,不由加快了攻勢。
蘇洛衣被逼得一退再退,沒用多久額頭沁出汗來,敗局已定。
看著慘敗的局面,蘇洛衣捏著棋子眨眨眼,哭了。
喬姑娘:“……”她不是故意的!
不知何時(shí)走到一旁觀戰(zhàn)的泰寧侯府七姑娘朱顏輕笑出聲:“洛衣,原來你下棋輸了會(huì)哭鼻子的,可惜我下不過你,竟一直沒機(jī)會(huì)得見?!?
被好友取笑,蘇洛衣大為尷尬,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對(duì)喬昭解釋道:“讓黎三妹妹見笑了,其實(shí)我不是哭,是沙子瞇了眼睛而已。”
喬昭:“……”表示相信顯得太虛偽,揭穿了又怕蘇姑娘再哭,哦,忽然覺得還是黎皎那樣的姑娘好相處。
畢竟一旦惹到她了,直接還回去就行了嘛,一來一往多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