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思馬因本想摟住她,但大手接觸到她手臂的肌膚時,阿武祿不自覺顫抖一下,讓敏感的亦思馬因馬上縮回手去。
阿武祿感覺自己身體對亦思馬因有著本能的排斥,心中暗叫“不妥”,當(dāng)即用嫵媚的聲音辯解一句:“冷!”
只是一句,便讓亦思馬因臉上升起的抑郁之色得以舒展。
“昭使不是說,要為我煮酒?與我暢飲么?”亦思馬因笑著說道,“這等天氣,若是能喝上一壺?zé)峋?,的確是人生一大快事!”
阿武祿抿嘴一笑,道:“將軍心中就只有美酒,而無其他?”
“這……”
亦思馬因慚愧一笑,扶著阿武祿坐下,又為她披上被子,道,“昭使有什么話,直說為好。”
阿武祿搖了搖頭,道:“妾身眼中只有將軍,而無他事!”
亦思馬因微微一笑,道:“難道昭使就未曾想過,讓自己的孩子繼承汗位,為夫人贏得無上榮光?”
阿武祿道:“妾身有將軍垂憐,何須慮及其他?將軍若讓妾身有此際遇,那是妾身的榮幸,若將軍不允,那是將軍有著更深遠(yuǎn)的謀劃,妾身不敢有違。今后妾身當(dāng)依存于將軍,不敢有違!”
盡管亦思馬因知道阿武祿是虛情假意,但他還是被這種強(qiáng)烈的征服感迷惑,心想:“能得如此美人垂憐,此生無憾!”
阿武祿和亦思馬因做了露水夫妻,關(guān)系變得緊密后,終于可以坐下來坦誠相告了。ъiqiku.
阿武祿將沈溪教給她的話,用自己的語組織說了出來,道:“將軍,如若是為汗廷拼死攻城,不知道土木堡拿下來后,您部族的人馬能殘余幾人?既然不能兵不血刃攻占眼前的堅城,為何不折兵前往宣府鎮(zhèn)城,轉(zhuǎn)而與大明兵部尚書馬文升所率兵馬一戰(zhàn)?”
亦思馬因心想:“這可不是大汗妃子應(yīng)該說出來的話,也只有她,既是漢女又為汗妃,期冀能掌握權(quán)柄,才會有如此野心!”當(dāng)下微微搖了搖頭,苦笑:“大汗的命令,并非如此,要我如何決斷?”
阿武祿道:“將軍乃是為草原萬千牧民而戰(zhàn),妾身可為將軍證明,請將軍下令調(diào)動兵馬,主動迎戰(zhàn)劉大夏。隨著我軍撤離,土木堡中的明軍肯定會狼狽逃竄,沒了堅城防守,將軍可從容調(diào)兵將沈溪擊敗,成就將軍不敗之美名!”
之前阿武祿說出來的話,是根據(jù)沈溪教的說,鼓動亦思馬因調(diào)兵前往宣府鎮(zhèn)城,抵擋劉大夏回援的兵馬,但后一部分則是阿武祿為了得到亦思馬因的信任而主動提出,她對沈溪可沒無絲毫信任可,她所要做的就是利用亦思馬因的力量,執(zhí)掌草原權(quán)柄。
在阿武祿看來,沈溪始終是漢人,而且在大明朝廷中地位不算絕頂,而亦思馬因則在草原中屬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有能力匡扶她和兒子。
亦思馬因遲疑良久,仍舊不能決定撤兵與否。
阿武祿推波助瀾,道:“將軍,明朝三邊以及宣大一線的兵馬,都是您的手下敗將,再次將其擊敗也并非難事……即便放沈溪兵馬回到居庸關(guān),能有多大影響?何況居庸關(guān)外不是還有亦不剌將軍的兵馬?”
亦思馬因直:“昭使之意,是讓我領(lǐng)兵撤回草原,放任大汗在明朝疆土內(nèi)置之不理吧?”
因為被毫無遮掩的質(zhì)問,阿武祿面帶羞愧之色,她雖為漢人,但自認(rèn)已經(jīng)在草原扎下根基,有著草原人的榮辱觀,她對自己這種背主的行為同樣感覺可恥,她在厚厚的地毯上跪下來,恭敬地給亦思馬因磕頭。
亦思馬因上前攙扶起她,安慰道:“昭使,你這是干什么?請起來吧,與我一同領(lǐng)兵往宣府鎮(zhèn)城,土木堡我就此撒手不管,誰愿意攻打誰來攻打!”
阿武祿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憧憬和感激之色,道:“多謝將軍成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