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作以前,胡嵩躍或許會直接斥罵沈溪這種“誤國”行為,但現(xiàn)在他自己沒那底氣,因為他壓根兒就未打算跟沈溪去西北闖出什么名堂來。
“大人,有些事可以轉(zhuǎn)圜一二,軍中將士……其實也挺好說話的!”胡嵩躍明顯想給雙方一個臺階下,大概意思是讓沈溪先“意思一下”。
沈溪抬手制止:“凡事按照規(guī)矩來辦就好,不給犒賞就不去邊關(guān)是你們親口說的,朝廷追責(zé)下來自然有本官責(zé)任,與爾等無關(guān)。指不定十天半個月以后,朝廷便會另派他人來率領(lǐng)兵馬,或者將我大軍調(diào)回京城戍衛(wèi),所以……胡將軍早些休息,別累著了!”m.biqikμ.nět
胡嵩躍無話可說,悻悻地出了中軍大帳,來到外面,不但自己麾下的指揮和領(lǐng)隊官迎上前來,別的把總也過來詢問情況。
胡嵩躍將大致情況一說,在場之人皆都惱怒異常。
沈溪不犒賞,士兵已有怨,因為正是他們這些將領(lǐng)先給士兵做出承諾統(tǒng)軍主帥會先下好處,現(xiàn)在沒實現(xiàn),食的并非是沈溪而是他們。
“老胡,你說沈軍門這是怎么回事?軍中運送的錢糧可不少,隨便分潤點兒,讓士兵們有幾錢銀子傍身,出塞膽氣也足一些,豈非好事?”另一個把總劉序說道。
“跟我說這些頂什么用,跟沈軍門說去,沈軍門可就在中軍大帳里面?!?
胡嵩躍現(xiàn)在想到沈溪就愁,這是個他對付不了的年輕官員,還是皇帝身邊極為寵信之臣,他們不敢隨便亂來,只能在暗地里商量對策,應(yīng)付沈溪“霸權(quán)”。
把總朱烈道:“我看也別理會這沈軍門了,他多半是不想出錢,故意跟我們耗著,看看誰先撐不住。連他自己不也說了,朝廷要追責(zé),那是他的責(zé)任,與我等何干?現(xiàn)在是他自己不肯帶我們出關(guān),最好我們上書朝廷告他一狀,把事情坐實,如此就算他回頭反咬我們一口,那也沒轍!”
“好!”
幾位把總都很贊同這提議,紛紛回去寫密信告沈溪的“御狀”,但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他們要告御狀必須要走監(jiān)軍太監(jiān)張永這一關(guān),而張永卻似乎對沈溪駐兵居庸關(guān)內(nèi)的做法并未有反對意見。
少了張永支持,一干軍將最多只能牢騷,或者繼續(xù)跟沈溪對著干。想把沈溪的“劣跡”上報,基本沒什么機(jī)會,除非是走戰(zhàn)報的路線,直接送往內(nèi)閣,可幾個千戶并非是軍中主帥,一切還得聽命沈溪。
朱烈無可奈何之下,狠話道:“再多留兩日,我敢保沈軍門一定下令拔寨起營,那時我們不動便可!不見犒賞,居庸關(guān)絕對不出,這是規(guī)矩,若誰先違背,別說以后沒交情可!”
……
……
八月二十三,軍中風(fēng)平浪靜。
八月二十四,沈溪仍舊無下令出兵的打算,反倒是朝廷催促的公函接踵而至,這些公函都被沈溪放到一邊。
八月二十四晚上,軍中幾個把總和下面的指揮終于忍不住,聯(lián)合起來到中軍大帳找沈溪討要說法。
胡嵩躍問道:“大人為何不帶兵馬出居庸關(guān)?”
沈溪反問:“諸位愿意跟隨本官出居庸關(guān)與北夷一戰(zhàn)?”
胡嵩躍道:“除非大人先犒賞!”sm.Ъiqiku.Πet
“那就是了,本官沒錢給你們,你們就不用出塞去交戰(zhàn),只管在這里守著,等到北夷幾時撤了,我們過去接收疆土便可!”沈溪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
如果不是沈溪是文官,還是擁有先斬后奏權(quán)利的延綏巡撫這種封疆大吏,在場這些軍將非鬧嘩變不可,但現(xiàn)在他們就得好好掂量一下了,沈溪到底能不能得罪?最后的答案自然是……惹不起這沈軍門!
明擺著的事情,天子近臣,跟朝中權(quán)貴走得近,就算出事背后也有人兜著,而他們在朝中沒有根基,出事后倒霉的一定是他們。
朱烈問道:“沈軍門,這北夷不知幾時退卻,若朝廷追究我等怠慢軍機(jī)之罪,當(dāng)如何?”
“該如何便如何,若朝廷追究,就算要殺頭,那也是本官的事情,爾等最多挨一頓板子,養(yǎng)好傷又是一條好漢,總比出居庸關(guān)送死強(qiáng)。這會兒三邊和大同、宣府的將士指不定如何羨慕我們……從明日開始,未來十幾天內(nèi),多接收些殘兵敗寇就是!”
沈溪簡簡單單就將之后一段時間的差事安排下來。
胡嵩躍氣沖沖地說道:“大人氣度非凡,我等佩服,不過大人還是先掂量清楚,如今拿出一點錢來犒賞三軍,就能令全軍上下為您賣命,何必要在這里坐吃山空?據(jù)末將所知,軍中錢糧并不能支撐多少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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