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云伯不敢跟達官顯貴動手,但沈溪有在先,一定要在比試中得勝,讓云伯放開手腳。
云伯原先就對這少年郎的冒犯有些不滿,如今那少年郎張牙舞爪,缺少對沈溪基本的尊重,當下不留情面,三下五除二,朱厚照又在地上摔了幾個跟頭,這次他躺在地上是徹底不想爬起來了。
“先生……不公平,這位一定是你家中的高手吧?就好像《天龍八部》里的掃地僧一樣,看起來不顯眼,但卻是不世出的高人。說不定先生的武功還來自他所傳呢!”朱厚照嚷嚷道。筆趣庫
“像什么話,起來!”沈溪怒喝道。
這一聲,不但將朱厚照嚇住,連云伯也是悚然一驚。
沈溪如此憤怒非常少見,云伯不明白為什么沈溪會對這個油嘴滑舌的少年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心想:“難道這位小公子,是老爺家的什么親戚?他為什么總稱呼老爺為先生?”
“先生……”
朱厚照站起來,小臉上帶著委屈,但這次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強硬,非要跟沈溪去西北。
沈溪道:“你要去哪里,我不管,但絕對不能留在沈府。如果連最基本的責任感都沒有,一味想去逞英雄,那你只管趁著城門關閉前離開京城,看看離開這方天地,你自己能走多遠!”
朱厚照小臉蛋繃得緊緊的,握著拳頭站在那兒,但他對沈溪非常尊重,盡管心中大為不滿,但卻沒發(fā)出聲來。
“……韃靼人的騎兵,來無影去無蹤,我此番往西北,陛下不過撥給我六千京營兵馬,基本上都是步卒,用于偵查和搜集情報的騎兵加起來都不足一千,如何能跟韃靼鐵騎正面抗衡?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一路上邊打邊逃,你是想跟著我去戰(zhàn)場上當逃兵嗎?”ъiqiku.
沈溪話說得非常直接,連當逃兵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讓朱厚照始料不及,他瞪大眼看著沈溪,這就是他崇拜有加的沈先生?
云伯在旁邊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味,連忙道:“老爺,您……”
“云伯,你自己說,你可學過武功?”沈溪道。
“老爺,老奴不知您在說什么,老奴以前就是個打雜的,什么武功……從來沒聽說過。”云伯聽得云里霧里,打量了一下那少年,發(fā)現(xiàn)少年也在瞅著他。
朱厚照心里琢磨開了:“這老家伙,骨頭跟散了架一樣,我怎么連他都打不過?難道沈先生給我看的那些武俠中的神功秘籍,真的都是糊弄人的么?不對啊,為什么沈先生自己就能修煉出來,我不行呢?”
沈溪道:“再過半個時辰,宮門關閉,你想回去也不行了,現(xiàn)在你必須馬上回宮,若我有命回來,到時候我再送些武俠說本給你,否則……這次就是我們師徒見的最后一面,或許你還有機會能見到我,但那時只是我的一具尸體!”
“先生,你不用這么妄自菲薄吧?韃靼人沒那么厲害!”朱厚照心有不甘。
沈溪不聽朱厚照啰嗦,道:“云伯,你趕車,送他回去,他路上要是敢逃,你就將他手腳捆綁起來,自古艱難唯一死,橫豎一刀,若你因此而被問罪,沈家上下陪著你!”
“先生……”
“老爺……”
沈溪一句話,令云伯和朱厚照同時迷惑不解。
沈溪指著朱厚照道:“你以為自己偷跑出宮,想一個人將責任攬下,就真的能一力擔當?錯!大錯特錯!”
“若事情敗露,我沈府上下,闔府滿門雞犬不留,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沈府上到八十歲的老祖母,下到尚在襁褓的嬰孩,都會被凌遲處死,五馬分尸,想留具全尸都是奢望,你以為我會帶你往西北讓你胡鬧?”
“西北之地兇險異常,我大明已有數(shù)萬將士血染疆場,你去了只是徒增一具白骨罷了,但那時,我大明將會陷入動蕩之中,皇嗣無人,宮廷爭斗,而我也將會是大明的罪人,便是陛下留我一命,我也會懸梁自盡!”
“若你堅持去西北,那我便自盡于此,你自己掂量吧!”沈溪的話說得鏗鏘有力,朱厚照聽了一愣一愣的。
沈溪故意把問題說得很嚴重,目的是激發(fā)朱厚照的責任心……強行逞英雄的結果就是害死沈家上下,而沈溪還說即便自盡當場留個全尸,也不會帶他去西北,這對熊孩子的打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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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后來,天子腦子都有些糊涂了,但想到做出的承諾,怎么都得咬牙完成!天子如此努力,大家訂閱和月票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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