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作為內(nèi)閣首輔,此時依然由他出來表態(tài),之后就會安排禮部舉行祭天儀式,天子無法出席,只能找別人代勞。
這也是皇帝太過在意張皇后和她肚中的孩兒,至于是否合規(guī)矩,已不在劉健和馬文升考慮范疇。
第一件事說的時間很長,第二件事眨眼便說完,劉健和馬文升感覺非常意外,如此說來,上更之前回家還是有可能的。
“這第三件事……”
朱祐樘突然語重心長,“朕抽調(diào)弘治十二年狀元,如今的右副都御史沈溪自東南任上回京,本想派他往延綏協(xié)助劉尚書出兵塞北,然種種變故而致未能成行。眼下他即將返回京城,二位卿家,你們認(rèn)為當(dāng)以何等官職安置為好?”
第三件事,好像是皇帝臨時想起,隨便問了一嘴,不過在馬文升看來,皇帝應(yīng)該早就發(fā)愁了。
劉健不太清楚皇帝為何對沈溪如此青睞,讓沈溪去東南平匪,在他看來已是皇帝下的一步“險棋”。
沈溪在閩粵胡作非為,險些令超綱敗壞,雖然后來證明沈溪有手腕有魄力,敢于破除官場弊端,在平定東南匪患這個大前提下,新官上任三把火完全可以理解,最后沈溪做的也還不錯,朝中對沈溪褒獎的聲音不少。
劉健心想:“既然沈溪在東南干的好好的,繼續(xù)讓他做下去就是,為什么要如此輾轉(zhuǎn)將人調(diào)回京城?難道說大明無人可用,非要讓一個臭未干的小子前往西北去擔(dān)當(dāng)大任?還是說陛下怕沈溪收不住心,會作出危害地方的事情,找個由頭將他調(diào)回京城?”
官場很講究論資排輩,所以劉健極為輕視沈溪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子,他又沒真正用過沈溪辦事,沈溪平日太過鋒芒畢露,在他看來極為不妥,因而在劉健眼里,皇帝是擔(dān)心沈溪在三省督撫任上出亂子,這才將其調(diào)回京城。
分析到這點后,劉健說話就不會偏幫沈溪,甚至迎合皇帝的意思刻意貶低,建議將沈溪安排在不起眼的衙門和官職上,甚至提出可將沈溪投閑置散。
馬文升卻有不同的見解:“陛下,沈庶子出京之前,曾位列東宮講班,陛下為何不將其官復(fù)原職?”δ.Ъiqiku.nēt
馬文升這話,其實是在幫沈溪。
沈溪出京前,為了方便他在地方行事,提前升任右春坊右庶子,官居正五品,甚至連沈溪內(nèi)眷的誥命,也是按照正五品的誥命來冊封。
這也就是說,朝廷承認(rèn)沈溪的官職,其實是正五品,而不是沈溪臨時所領(lǐng)的正三品右副都御史,這也是朝中大臣沒有太大意見的根本原因所在。
本來督撫就是臨時性質(zhì),沈溪還領(lǐng)的是“三省沿海督撫”這么一個前所未聞的職務(wù),去東南所做的也是平匪之事,屬于欽差的性質(zhì)。
既然在地方領(lǐng)的是臨時性的職務(wù),那回來后就應(yīng)該讓沈溪官復(fù)原職,但問題是,讓沈溪做右庶子,右庶子位子上剛升任的人是楊廷和,原來的右庶子王華已經(jīng)升為詹事府少詹事,讓沈溪降回到右諭德的位子上,于情于理都不合。
畢竟沈溪是因撰寫《大明會典》有功而得到升遷,沈溪在無過錯甚至還在地方剿匪有功的情況下降職敘用,從道理上說不通。
出京前正五品的翰林官,出京后是正三品的右副都御史,等回到京城就成了從五品的右諭德,這不像話嘛。
就算沈溪回歸右諭德,那就需要有人給沈溪騰地方。
劉健道:“陛下,既然沈狀元如今無從安排,不如先在禮部掛個郎中的官銜,待之后看各衙門中是否有官缺,再行調(diào)用!”
朱祐樘一時沉默下來。
按照劉大學(xué)士的意見,沈溪這一回到京城將意味著要被賦閑,做了幾年風(fēng)光的翰林官,晉升非??欤诘胤揭彩强傤I(lǐng)一方,突然間什么都不是了,心理落差肯定會很大,朱祐樘是惜才之人,不想做得如此決絕。
劉健見皇帝臉上滿是遲疑這之色,想了想又補充道:“陛下,如今鳳駕移于側(cè)室,告天之禮,當(dāng)有人主持,不若由沈狀元出面如何?”
朱祐樘怔了怔,很快明白劉健的用意,含笑點頭。
暫時先不給沈溪安排官職,而是先派給他差事做,也算是皇差……皇后臨盆前讓沈溪帶人為皇后祈福,禱告上蒼,怎么說也是為皇家做事,臣子應(yīng)該感覺到隆寵才是。
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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