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吧,回頭本官自會跟玉娘商議?!?
沈溪沒有因為玉娘要送云柳和熙兒去秦樓楚館而心軟,他說要跟玉娘談及此事,其實是給云柳和熙兒一個希望。
如果真讓兩個女人對人生徹底失去信心,她們或許會選擇潛逃,又或者投河自盡,這都是把她們往絕路上逼。
……
……
七月十六,中元節(jié)后的第二天,船舶過了天津三衛(wèi),當晚在楊村碼頭泊靠,就此進入運河末段。
再過兩日船只抵達通州碼頭就要登岸,加上乘坐馬車回京的一段路程,大約會在七月二十或者七月二十一抵達京城。
這一路上都是艷陽高照,盛夏時節(jié)滴雨未下,這很不正常。
沈溪知道這對華北地區(qū)來說又是一個干旱年,但旱情尚未到非常嚴重的地步,地方會減產(chǎn)但不至于到絕收,朝廷只能從其他地方調(diào)撥糧款賑災(zāi),不過當前朝廷最重要的卻是應(yīng)對西北戰(zhàn)事。
這是一個悖論,朝廷在災(zāi)荒年景出征塞外,準備用外部矛盾來解決內(nèi)部矛盾,但對外夷開戰(zhàn)真的能緩解內(nèi)部矛盾嗎?未必!崇禎年的亂局就是最好的證明,強大的大明在女真和農(nóng)民起義軍的相互配合下,最終土崩瓦解。
沈溪這一路北上,基本都在船上歇宿,就算沿途??康拇a頭有驛站,但出于安全考慮,他還是在船上過夜。
不過,吃住都在船上,在楊村碼頭登岸時他竟然有些站不穩(wěn)。
幸好不是在海上飄蕩,沈溪記得南下雷州半島平匪,在船上一天一夜,受盡海浪顛簸之苦后,到了陸地竟然連站都站不穩(wěn)。
“沈大人,再過幾日就要抵達京城,奴家在這兒向您告辭,快馬返回京城……不知您有何交待?”
玉娘一身男裝,牽著馬來到正在舒展身體的沈溪面前,恭敬行禮。
“這就要走?”
沈溪皺眉打量玉娘,或許是靠近京城的這段路相對平順,騎馬比乘船快一些,玉娘竟然提前舍棄舟船,分明是急著回去復命。
玉娘點頭道:“大人若有公文或者信件,奴家可一并帶回。至于罪臣江櫟唯,就勞煩大人押解回京……還有奴家兩個不爭氣的義女?!庇衲锱R走也不忘提醒,想看看沈溪會如何安置云柳和熙兒。
沈溪微微搖頭:“本官沒有什么需要玉娘帶回京城,祝玉娘一路順風!”
告別就是如此簡單,一個要走,一個不想送客,沈溪對玉娘的態(tài)度就是這么直截了當,誰說你一路護送我到京城就要感激你?你不過是奉命行事,你不來,也會有別人來,除非朝廷準備讓一個正三品的朝廷大員只身返回京城,若真如此,那這個右副都御史的官銜也太不值錢了!sm.Ъiqiku.Πet
玉娘再次行禮,隨后翻身上馬,“駕”的一聲,縱馬遠去。
沈溪看著馬匹揚起的塵土,跺了跺腳,踩在實地上他還有些不太習慣,他在想一個問題,自己這種狀態(tài)如果騎馬,估計能從馬上直接摔下來。
“大人。”
云柳又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出現(xiàn)在沈溪面前。
“玉娘暫且離開了,應(yīng)該跟你們姐妹提前打過招呼吧?”沈溪問道。
云柳低下頭,道:“是。”
“那玉娘應(yīng)該知道本官未曾接納你們,現(xiàn)在擺在你們面前有兩個機會,要么直接離開,我會給你們一些盤纏,讓你們可以回歸平常人的生活,玉娘也絕對不會派人去找你們。要么,就好似玉娘說的,回去之后,就此淪落風塵,靠賣笑過活!”沈溪道。
云柳緊張地說道:“大人,這兩條路,我們姐妹……都不愿意選擇。”
“那就只有走第三條路。”
沈溪笑了笑道,“本官有些事,你們姐妹幫忙做一下,事成后我會跟玉娘把你們二人討到身邊,繼續(xù)幫本官做事,我付給你們俸祿,你們可以養(yǎng)活自己,甚至未來有養(yǎng)老的資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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