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朱厚照真的只是憋得慌要解手,就在朱厚照站在墻角解開褲腰帶準(zhǔn)備放水的時(shí)候,突然宮院門縫似乎有什么動(dòng)靜,朱厚照受到驚嚇身體顫抖了一下,當(dāng)即提起褲子,俯身摸起墻角一塊磚頭,一步步往宮門方向過去。
“殿下,小心哪!”
張?jiān)芬膊煊X不對(duì)勁,趕緊過來阻止朱厚照。
不過這會(huì)兒朱厚照就算有些害怕,也沒有退縮之意,直接將門一腳踹開,正要掄起磚頭往那莫名其妙在門內(nèi)嚇唬他的人砸去,磚頭到了一半,忽然停下來,因?yàn)樗煊X那人居然在那兒“嗚嗚嗚”地哭,并非有意嚇唬他。
“大膽奴才,竟敢驚擾太子鑾駕,該當(dāng)何罪!”張?jiān)吩跂|宮這幾年,別的沒學(xué)會(huì),嚇唬人擺架子可是張口就來。
那人也不說話,繼續(xù)跪在地上嗚咽,張?jiān)窊踉谏裆行┟悦5闹旌裾丈砬?,瞪著那人,等那人抬起頭來時(shí),張?jiān)烦粤艘惑@……不是旁人,正是前任東宮常侍太監(jiān),如今在司苑局任事的劉瑾。
劉瑾身上穿得破舊不堪,或許這兩年他都沒銀錢置換行頭,此時(shí)一把鼻涕一把淚,抬頭哭泣的模樣,更顯老邁和悲愴。
曾是東宮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連皇帝和皇后都很器重的常侍太監(jiān),居然落魄至斯,朱厚照看了有些不解:“這誰啊,怎么見到我就哭?”
朱厚照記得劉瑾的好,但長久不見,朱厚照年少無知,劉瑾什么樣
ъiqiku.都快忘了,更別說是落魄后憔悴不堪。
朱厚照只知道此人渾身散發(fā)出一種濃郁的尿騷味,人也很邋遢,臉上一股發(fā)黑的油光,哭聲好像是老母雞打鳴,要不是嫌臟,朱厚照肯定上去踹上兩腳。
“劉公公?”
張?jiān)敷@愕地說了一句。
朱厚照這才想起,此人看起來有些面善,再仔細(xì)一回想,不就是過去幾年曾負(fù)責(zé)他生活起居陪他玩的劉瑾?
劉瑾跪在地上,隔著門檻給朱厚照磕頭,道:“老奴參見太子殿下……嗚嗚嗚嗚……”
朱厚照咧了咧嘴,以前他還覺得劉瑾不錯(cuò),可是見到這模樣,他立馬就嫌棄了,這么邋遢的一個(gè)死老頭,哪里是我想要的那個(gè)干干凈凈、什么都能遵照我的意思行事的劉公公?
朱厚照擺擺手,道:“原來是劉公公啊,好久不見,見到本宮不用這么激動(dòng),本宮只是過來撒泡尿……都是你,你這一鬧,我尿意都沒了,算了,以后有機(jī)會(huì)再跟你說話,張公公,走了!”
對(duì)于朱厚照這樣本來就寡情薄義的熊孩子來說,一旦現(xiàn)實(shí)不符合他的期望,心思隨時(shí)都可能發(fā)生變化,以前他還想把劉瑾召回身邊,但見劉瑾現(xiàn)在這副窩囊樣子,他又覺得張?jiān)凡皇悄敲从憛捔恕?
朱厚照轉(zhuǎn)身便走,走出幾步,身后傳來劉瑾熟悉的聲音:“老奴恭送太子殿下!”
本來朱厚照都要走了,而且對(duì)劉瑾沒有絲毫的留念,但是這一聲卻讓朱厚照有種熟悉的感覺,很多往事浮現(xiàn)在腦海,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仍舊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劉瑾,心中的憐憫終歸壓住了厭棄之心。
“是我將他害成這副模樣,他沒有記恨我,見到我還是這么恭敬,連我不理他,卻還是把我當(dāng)成主子一樣看待?!?
朱厚照臉上有了一絲愁容。
張?jiān)诽嵝训溃骸暗钕?,該往乾清宮去,不能讓陛下和皇后娘娘等急了?!?
“知道了?!?
朱厚照又往前走了幾步,再次停下腳步,突然轉(zhuǎn)身往劉瑾的方向走過去,連張?jiān)范紱]預(yù)料到太子竟然會(huì)去管一個(gè)落魄不堪的老太監(jiān),他趕緊跟過去想看看太子要做什么。
但見朱厚照從懷里摸出一樣?xùn)|西,正是朱厚照平日佩戴的一塊古玉,這種裝飾物東宮有不少,但因是太子之物,上面很多刻著龍紋,除非來自賞賜,否則一般人不能擁有。m.biqikμ.nět
朱厚照走到劉瑾身前,劉瑾止住哭聲,抬起頭來,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望著太子,他驚訝于太子居然會(huì)再走回來。
“劉公公,你以前照顧本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宮記得你的好,但現(xiàn)在是父皇和母后要將你調(diào)到別處任差,至于為什么,本宮不太清楚,這里有一塊玉佩,便賞賜給你了。至于你是留著收藏,還是變賣,由著你吧!”
說完,朱厚照提著拴住玉佩的紅線,將玉佩送入劉瑾捧起的雙手上。
劉瑾接過玉,高高舉起,頭一磕到地,發(fā)出“砰”的一聲響,道:“老奴謝過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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