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興高采烈,絲毫未預料幾天后的危險,而玉娘則不知從何得到京城傳來的最新消息,過來向沈溪奏稟。
玉娘與沈溪單獨在官驛客廳會面,她帶來的消息很簡單,朝廷有意趁著草原內亂,達延部和火篩部打得精疲力盡的時候,向草原進兵,一舉收獲河套平原,以前套、后套、磴口和賀蘭山為戰(zhàn)略支撐點,再把整個北部防線推進到明初時的大寧衛(wèi)、開平衛(wèi)、東勝衛(wèi)這一線,這樣大明的北部態(tài)勢即可得到徹底改觀。
目前朝廷正商議領兵人選。
以方方面面的情況看,弘治皇帝對沈溪青睞有加,就算不讓他領兵,也很可能讓他做后勤補給的軍需官,又或者是陜西巡撫等官。從三省督撫調任陜西巡撫,算不得高升,大致是平級調用。
沈溪道:“平匪尚未完成,陛下怎會突然派本官前去三邊?”
玉娘搖頭:“沈大人,奴家只是將得到的消息說與您知曉,您或許要有心理準備,三邊雖然清苦,但卻是男兒建功立業(yè)之所,沈大人難道不覺得留在三邊更有機會?”
有機會不假,但卻是更有葬送小命的機會。
我在東南打的是一群流寇。這群流寇見到官軍的第一反應不是開戰(zhàn),而是撒腿開溜,或者龜縮在城寨不出,我基本要做的就是開船開炮去轟,要么就是追擊,主動權在我。而去了西北,情況恰好掉了個頭,大明官兵遇到韃靼人的第一反應不是開戰(zhàn),而是逃跑,找到有城寨堡壘的地方躲進去當縮頭烏龜,主動權在韃靼人手上。
雖說西北打仗更有機會晉升,但話說上次我立下的功勞也不小,請問封賞在哪里?
沈溪一擺手:“道聽途說之事,不足為信,就算如今調令前來,本官也要等先將盜匪平息后再說。”
這會兒沈溪秉承的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都把我調遣到東南沿海來打匪寇了,你又想一紙調令讓我去西北,門都沒有。
回絕的理由很簡單,這邊平匪之戰(zhàn)正在如火如荼進行,稍有不慎就可能全軍覆沒,陛下您也不想看到我親率平匪的兵馬就此葬送吧?
玉娘對沈溪這種態(tài)度無可奈何,但她也知道調令的事不是由她能決定的。
如今西北并不缺人,楊一清、王瓊這些人,歷史上都算是有名的能臣,即便出擊不成,要固守城防還是綽綽有余的,退一步講,不是還有朝廷新鑄的幾百門佛郎機炮?ъiqiku.
沈溪帶著十門炮就把韃靼人轟的找不到北,你們幾百門炮架在城頭上,如果這樣還要輸的話,實在說不過去。
沈溪問道:“以玉當家所知悉,朝中是哪位大員屬意讓本官前去西北?”他想把舉薦他到西北的“罪魁元兇”找出來,是謝遷,又或者是劉大夏、馬文升?
這三人估計是看中沈溪的能力,想“委以重任”,其中劉大夏最有可能,畢竟是兵部尚書,還親自見過沈溪在榆溪河一戰(zhàn)的表現,沈溪來廣東也是劉大夏舉薦的。
馬文升不太可能,因為馬文升這會兒已不太管事,主要事情基本都交給左右侍郎,在吏部尚書任上養(yǎng)老。至于謝遷,雖然在沈溪眼里陰險詭詐,但絕對不愿意看到寶貝孫女當寡婦。
如果不是這三個人舉薦,那沈溪覺得自己要小心了,因為有很大可能是一些看不得他快速晉升的人所為。
西北是個相對容易建功立業(yè)的地方,但也是非常容易喪命和挨罰的苦寒之地,沈溪在東南沿??梢宰匀绲亟⒆约旱膭萘?,以后晉升朝堂也有了基本盤,畢竟三省的官兵匯聚起來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因此有些人要防著他,故意把他調去西北。
西北就算權柄再重,可畢竟勛貴云集,新人過去是無法建立起自己勢力的,而且西北壓功的情況比比皆是,有了大功勞,首先要給那些勛貴分潤,最后才輪到沈溪這樣的“后起之秀”。
玉娘遲疑地說道:“這……奴家并不知曉,若沈大人想得悉,恐怕只能去信跟朝中相識之人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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