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倒吸一口涼氣,道:“這小子沒學會爬,就讓他跑,步子是否太大了些?時雍兄,你可要跟陛下說清楚啊?!?
關(guān)鍵時刻謝遷又改變了稱呼。
劉大夏笑道:“我豈能不跟陛下提及這一茬?但陛下如今苦無合適的領(lǐng)兵人選,其實就算陛下中意沈溪,始終他的年紀是個問題,在東南尚且不能做到人心皆服,西北就更不要說了……唉!”筆趣庫
東南只是地方文官給沈溪找麻煩,到了西北則是有世代鎮(zhèn)守邊陲的勛貴公侯,之前劉大夏去西北,就差點兒被朱暉害死在榆溪河北岸,劉大夏還是三朝老臣。
沈溪去,別說是文官,就連武將也會扯皮。無利不起早,沈溪無法用軍功和提拔這些事來收攏那些武將,因為這些武將已是公侯,升無可升,他們求的不是建功立業(yè),而是守住現(xiàn)在的地位。
……
……
劉大夏和謝遷出宮去了,乾清宮這邊,朱厚照見到了老爹,被老爹問了一些學問上的事,然后留下來一家三口吃飯。
朱厚照悶悶不樂,心想:“母后肚子比上次見面時又大了不少,是不是快要生了?生個妹妹還好,如果生個弟弟,那就麻煩了,父皇可能會廢了我太子之位,把皇位傳給弟弟。什么楊勇、李承乾的事都可能發(fā)生在我身上。”
張皇后此時身上滿是母愛的光輝。近來她休息得很好,肚子一天天變大,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再生個皇子,如此一來皇嗣的問題就可得到根除,連張家的地位也會跟著穩(wěn)固。
飯桌上,張皇后對朱祐樘噓寒問暖,夫妻情深,朱厚照則坐在旁邊無精打采。
朱祐樘發(fā)些端倪,板著臉問道:“皇兒,你為何不吃?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飯也要有吃飯的樣子,知道嗎?”
張皇后笑道:“是啊,皇兒,你正是長身體之時,多吃點兒才能長高,有充沛的精力學習?!?
朱厚照抬頭打量冷著臉的老爹,還有滿臉笑容的老娘,道:“父皇母后,孩兒近來學業(yè)繁重,平日無甚消遣……”
聽到“消遣”,張皇后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
你個臭小子,天天在擷芳殿里打牌,踢蹴鞠,玩女人,你當老娘不知道還是怎么著?要不是你爹在,老娘非把你給揭破,讓你屁股遭殃!
朱祐樘瞇眼打量兒子,問道:“你想如何?”
朱厚照嘻嘻一笑,站起來道:“父皇,孩兒想要回之前的說本,那些都是孩兒花了好大力氣弄來的。要不這樣,父皇再出題考校孩兒,若孩兒能通過考核,父皇就還給我如何?”
“胡鬧!”
朱祐樘怒從心起,猛地拍一下桌子,桌上好幾道菜的湯水頓時灑了出來。
只是一聲,朱厚照便老老實實坐下,看著老爹使勁兒咳嗽,而老娘在旁不斷安撫勸說。
等朱佑樘氣消了些,張皇后向朱厚照使了個眼色:“太子,快給你父皇賠罪?!?
朱厚照心有不甘,我只是想把武俠小說要回來而已,又不是沒學習,你哪次考校我沒通過?
獎罰分明,不是你崇尚的嗎?
朱厚照委屈地起身,昂著頭道:“孩兒沒錯?!?
“你說什么?”朱祐樘厲聲喝問。
朱厚照一字一句地說道:“孩兒沒錯!”m.biqikμ.nět
朱祐樘怒道:“你個孽子,真是膽大妄為,朕怎就生了你這樣的孽障?朕于你這般年歲時,一心向?qū)W,生怕記不住先生的教誨,而你呢?”
朱厚照心想,那是你怕被兄弟搶了皇位,可我不怕啊,你有本事就給我生個弟弟啊。
張皇后在一旁苦勸:“皇上,您消消氣。”
“咳咳?!?
朱祐樘繼續(xù)咳嗽,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道,“遠的不說,就說你的先生東宮講官沈溪,你看看人家十三歲時,已經(jīng)考中狀元,位列朝班,開始給你授課,而你呢?”
朱厚照心有不服:“讓我去考,我也能考中狀元?!?
朱祐樘怒道:“不自量力,讓你寫一篇四書文,你能寫得出來嗎?”
朱厚照嘴巴張了張,還是老實閉上了。不過,最后他還是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既然父皇覺得沈先生有本事,就不該調(diào)走他,孩兒平日里最喜歡聽沈先生講課?,F(xiàn)在的那些先生,都太迂腐,孩兒不想聽他們的課!”(未完待續(xù)。).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