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寫奏本一直寫到半夜,睡得很晚,但次日清晨卻起來得很早。m.biqikμ.nět
按照雷州知府胡濱的意思,沈溪今天應(yīng)該到雷州府的府城??悼h城,接受老百姓的歡呼擁戴,再與本地士紳和讀書人聚餐,感受一下官民魚水情深。
可沈溪想的卻是早點兒回廣州府見老婆孩子,家里有大老婆和小老婆,還有沒過門的未婚妻,外面尚養(yǎng)著外宅,而且惠娘有孕在身。
沈溪任何時候,都覺得家庭比朝堂上的事情更為重要,若非擔(dān)心身邊女眷的安全,他連出征都想把嬌妻帶在身邊。
“胡知府請回吧,如今雷州府境內(nèi)大股匪寇基本被剿滅,剩下的都是癬疥之疾,地方衛(wèi)所自行就可以解決。本官要帶兵折返廣州府,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又可以見面?!鄙蛳χ鸀I作別。
胡濱為了表示對沈溪的尊敬,在軍營帳篷里住了一夜,感覺自己一身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當(dāng)下強打精神跟沈溪行禮道別,回頭便在幕僚的攙扶下,上了官轎,在三班衙役的簇?fù)硐路党恰?
沈溪這邊已經(jīng)開始招呼人手,將帳篷、鍋灶等物,重新裝船,準(zhǔn)備。
接到命令后,荊越非常詫異,趕緊過來請示:“大人,這才剛到雷州府治所落腳,為何不在此多盤桓幾日?距離過年為時尚早,返回廣州不用急于一時。再者說了,后續(xù)人馬不是還沒回來嗎?”
沈溪道:“既然已經(jīng)跟雷州知府照過面了,又把俘虜和解救的婦孺、奴隸移交,跟朝廷有了交代,那就沒必要在這里守著,我們現(xiàn)在去東海島,也好早點兒返航!”
從雷州府沿海路向南,可以前往瓊州府,也就是后世的瓊島,但沈溪這會兒已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攻取上川島。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月下旬,若不趕急點,等到了過年的時候,就算他有心與上川島上的佛郎機人開戰(zhàn),官兵們卻都?xì)w心似箭,想早些回去跟老婆孩子團聚,那收復(fù)上川島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沈溪只是在雷州府治所在的港口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便帶著船隊來到東海島東南方的沙頭港。
東海島和硇洲島都是好地方,只是尚未得到開發(fā),后世東海島上常住人口就有二十萬,硇洲島則有四萬,這還不算數(shù)以萬計到兩座島上旅游的游客,由此可見這兩座島對大明的重要意義。
沈溪知道自己這一走,匪寇便會春風(fēng)吹又生,只要海禁不解除,百姓吃不飽飯,那匪寇就不可能徹底斷絕。他平的只是一時的匪,讓百姓安居樂業(yè)一段時間,或許用不了兩年,匪寇又會重新盤踞這些地方,形成新的勢力,占島為王。
當(dāng)天下午,后續(xù)船隊抵達東海島沙頭港,馬九從船上下來,向沈溪行禮:“大人,經(jīng)過仔細(xì)搜查,我們又在城寨里挖掘出四個銀窖,共起出黃金三千余兩,紋銀一萬六千余兩。如今島上城寨大部分已拆毀,可就怕有人修補后再用!”
沈溪高興地點了點頭。
攻打硇洲島是這次出征剿匪最大的收獲,難怪后世有“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的說法,原來剿匪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至于自己撤離后匪寇會重新盤踞島上的預(yù)測,對此沈溪沒什么好辦法,畢竟島上沒有人煙,地方官府和衛(wèi)所又不作為,那些活不下去的流民,自然會想方設(shè)法出海,落草為寇,落得個逍遙自在。m.biqikμ.nět
荊越帶著人把東海島上搜查了一遍,回來奏報:“大人,看過了,這島上沒有人蹤!下一步咱們干嘛?”
沈溪道:“收拾行囊打道回府,不過在路上,咱們把上川山這顆蛀牙給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