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怒不可遏:“不是一些,而是全部。至于留下的,為兄會找專人做賬,少不了你的,但絕不允許你暗中克扣,過幾日后,整理出來的賬冊會由刑部呈遞戶部,然后再呈遞內(nèi)閣,到時候若有一絲一毫偏差,唯你是問!”
張延齡臉色不太好看,本來他扣下價值四五十兩貫的銀子和銅錢,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張鶴齡會捅破。
“知道了?!?
張延齡垂頭喪氣地回了一句,但想到兄長會截留不少,心里終于好過了一些。他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對張鶴齡說道,“大哥,此番被查抄的官員和商賈之家,至少有三四十座府邸,就連去年高明城的案子都沒這么轟動。如今京城牢房人滿為患,其中有不少女眷……”
張鶴齡皺眉:“你又要干什么?”
“這還用說?回頭我準備跟三法司和順天府的人打招呼,把定案后配的女眷,尤其是那些有姿色的留下來,到時候無論是……養(yǎng)在外面也好,或者是用來拉攏那些朝臣,不是挺好?”
張鶴齡臉色鐵青:“你不會又動了送女人進宮的心思吧?”
“我哪里敢啊,再給皇上送女人,姐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我是跟大哥說認真的,此番下獄的女眷,十一二歲到三十歲左右的足有上百人,其中總會有那么些姿色出眾的,兄長……對大嫂感情甚篤,也就罷了,可女人尤其是美女到底也是筆財富。用來拉攏人,往往比銀子更管用?!睆堁育g笑道,“大哥以為呢?”張鶴齡雖然覺得張延齡此舉不妥,但想到,既然那些女眷已被下獄,將來肯定是落為賤籍的命,至于從中選一些出來養(yǎng)著,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或許有些時候真能派上大用場。
“好,你自己看著辦吧?!睆堹Q齡道。
“是,是?!?
張延齡臉上堆著笑容,可當他隨著張鶴齡往外走時,臉上的笑意卻不見了,目光凜冽極為陰毒。
“大哥先忙著,我有事,先回府一趟?!?
張延齡打了招呼,帶著隨從往府門口走。
出大門下了臺階,轎子早已等候。張延齡上了轎,后面有人過來通稟:“老爺,順天府和刑部那邊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
“那就好,讓他們把人準備妥當,回頭本爵會親自過去……對了,聽說原汀州商會的大當家,是個萬家生佛的女神醫(yī),有那么幾分姿色,不知是否屬實?”張延齡瞪大眼睛問道。
“是,爵爺。不過只是外間傳聞,做不得準?!?
這名前來稟報的管事并非張舉,沒有張舉那么能干,但此時張舉已失去張延齡的信任,憋屈地到京城鄉(xiāng)下管理田莊去了。
“不過老爺,那女人……是個寡婦,天煞孤星,誰跟她靠近準沒個好,這種女人……爵爺還是少碰為妙?!?
張延齡聽了冷笑不已:“本爵又未準備納她進府,怕什么?本爵對那些唯唯諾諾的女人早就厭煩了,卻說這寡居的女神醫(yī)還從未碰過。你跟刑部那邊交待一聲,別的人等著挑選,先把這人給我看好,本爵先要她?!?
“是,爵爺?!惫苁聭?yīng)了一聲。
隨即轎子起行,張延齡有些困意,靠著軟墊打起了盹兒。
而那管事目送張延齡的轎子離開,臉上露出無奈之色,輕輕地嘆了口氣,旁邊一人過來問道:“江爺,咱們爵爺要那寡婦……怎么辦才好?這等女人,最好莫讓爵爺碰,容易招惹霉運上身?!?
“還用得著你說?沒聽爵爺剛才有交待,他又不是跟這女人長久過日子,不過是貪一時之歡……”
被稱為江爺?shù)墓苁聸]好氣地道,“爵爺一身富貴氣,即便碰碰女人,想必不會把霉運沾上身。這樣,咱們先跟刑部那邊打好招呼,按照爵爺吩咐行事,只要這女人不是風華絕代,爵爺就不會貪戀……一時的獵奇應(yīng)該不會惹來麻煩!”
一行人匆忙離去,而在附近胡同的拐角處,正有一個帶著斗笠、挑著擔子的人無精打采坐在那兒。ъiqiku.
之前張延齡跟那江管事交待時聲音不大,可后面江管事與其他隨從間的對話,卻被挑擔子之人聽得一清二楚。
“哎呀壞了,果然跟大人預料的一樣,就是這對國舅兄弟干的好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沈溪派來打聽消息的宋小城,他感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去找沈溪通稟。
路上,宋小城猶自嘀咕,“大掌柜的可千萬不能有事,要是大掌柜出事了……那商會就徹底不存在了,我跟絮蓮只能帶孩子回鄉(xiāng),過那種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的苦日子。不行,我還想以后跟沈大人過好日子,一定要把大掌柜救出來……”
宋小城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日落西山,他不知沈溪這會兒是否打道回府了,但為了避嫌,他不敢到詹事府外面等沈溪,只能先回狀元府邸。
“沈大人,您可千萬要早點兒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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